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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手機，屏幕裏是學校的論壇。

有人匿名指責沈南茉霸淩。

而ip地址正是我的賬號。

傅惟清臉色一凝，

“你說什麼？小春平常欺負你了？”

沈南茉好像才意識到自己失言。

嚇得臉色蒼白。

“沒，我沒有，春許一直對我很好，對吧春許。”

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身體不停發抖。

看向我的眼神閃躲，任誰都覺得我十惡不赦。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

傅惟清已經重重落下一巴掌。

“道歉，鬱春許。”

他打的不重。

卻將我對他的依賴和這十幾年的感情打散。

我笑，眼淚不受控製落下。

我抬手，對他比劃。

“分手吧。”

他呼吸一窒，惱怒更甚。

竟強硬地拉著我跪下，冷聲道，

“是南茉在你被取消助學金的時候，借你錢吃飯！你不感恩就算了，欺負她、造謠她。”

“你現在謊話連篇的樣子，真的讓我很惡心。”

“鬱春許，好好道歉！”

我靜靜看著他。

下一刻，狠狠扇自己幾個耳光。

力度大到他吐出一口血來。

在他驚恐目光下，我用他的血在地上寫下【對不起。】

我問他，

“夠了嗎？”

他疼得一陣暈眩，扶住桌子才堪堪穩住身體。

“為什麼你打自己，我反而會痛？”

我沒有回答，隻是自顧自起身，跌跌撞撞離開。

傅惟清慌亂地想要追回我。

剛抬腳，就聽到沈南茉摔倒在地。

“別管我，快去追春許，我隻是，隻是跪久了腿有點痛......”

傅惟清腳步戛然而止。

隨之而來是他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南茉，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知道，他又一次選擇了沈南茉。

我摁了摁胸口。

已經不會再痛了。

晚風拂過眼淚。

我忽然想起從前，不管我學到多晚，他都一定要等我。

因為他知道我怕黑，不敢走夜路。

我怕他兼職太累，他卻笑著，

“隻要和你在一起，怎麼樣都不累。”

而今，我獨自走回家，卻好像不怕了。

我剛走到巷子口，就被人一把拖了進去。

他們把我帶到沈南茉的別墅。

她一見到我，就用高跟鞋狠狠踹我的頭。

“賤貨，你就該去死，你活著隻會拖累惟清！”

“我讓他和我出國留學，他竟然不願意讓你一個人！”

“你算什麼東西？”

她撕爛我的衣服。

用帶刺的鞭子抽打我。

還把鹽水傾盆倒下。

見我癱倒在地，她得意地拿出手機拍下來。

又把我綁起來，扔進冰冷的湖水裏。

我不會遊泳。

被束縛住的四肢連撲騰的機會都沒有。

“哈哈！她像不像一條落水狗。”

“天啊，身體都要被泡發了，太醜了。”

“如果死在這，那簡直是便宜她了，無父無母的窮鬼啞巴，死這裏都該給茉茉姐交錢。”

爸媽去世時沒有留下任何遺產。

傅惟清上學之餘還要打工。

而我隻能拚命拿獎學金。

可因為沈南茉，獎助學金都被學校取消。

我身上連坐公交的錢都沒有。

確實窮。

死在這確實可惜了這別墅。

水擠壓進肺部，嗆得生疼。

冷意從脊骨蔓延至四肢百骸。

意識漸漸模糊。

眾人哄笑譏諷的聲音好像離我越來越遠。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爸爸媽媽。

他們要來接我了嗎？

好溫暖。

我閉上眼等待死亡時。

竟聽到一陣嘶啞的聲音。

“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