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細長針頭刺進血管。
我一掙紮反抗,就會被扇幾個耳光。
“才500cc,宋小姐說了,隻要死不了,就一直抽!”
盡管不痛,但失血過多還是讓我頭暈目眩。
恍惚間我好像回到過去。
我和傅惟清的父母車禍而亡。
悲傷過度的我,再也發不出聲音。
葬禮上,他跪下發誓,會好好照顧我一輩子。
他抱著我,
“就算不會說話也沒關係,我做你的嘴巴。”
有人笑我,不善衝突的傅惟清,會幫我打回去。
我的世界很小。
小到隻剩下他。
可如今我才發現。
世界這麼大。
大到僅僅三年,他就忘了自己的誓言和初心。
我不怪他。
也不再愛他了。
車門打開的響聲震耳欲聾,傅惟清怒聲質問:
“你們在幹什麼?!”
他的臉已經高高腫起。
嘴角、鼻子冒血。
可想而知剛剛那幾巴掌有多重。
可他不顧自己的傷口,跌跌撞撞奔向我。
“春許,對不起,我以為你一直跟在我身後。”
自從他認識沈南茉開始。
我就從和他並肩,變成了他身後的小尾巴。
沈南茉自稱他的女兄弟。
勾著他的肩膀和他打籃球。
陪他去網吧開黑。
一開始他不習慣。
漸漸地,他的稱呼從宋同學變成南茉。
手機設置了‘兄弟’的特殊鈴聲。
還會在她生理期時紅著臉買衛生巾。
唯一不變的是。
他從未回頭看過我。
傅惟清解開我身上的繩子。
忽地發現,自己手臂也出現了和我相同的針孔。
還沒等他細想,沈南茉哽咽道,
“我已經報警了,惟清,我一定給你和春許一個交代。”
“都是我的錯。”
她愧疚到紅了眼眶,瞬間拉走傅惟清的注意力。
他輕柔擦拭沈南茉眼角,
“不怪你,如果小春會說話,早點叫住我,就不會這樣了。”
話說出口,他僵硬回頭,
“小春,我剛剛不是這個意思......”
我平靜地抬手比手語,
“沒關係。”
我早就不在乎了。
醫生檢查後,奇怪地皺起眉,
“你意思是你莫名其妙的受了傷?”
“可經檢查,你的骨頭應該是長時間跪著產生損傷,並且有利器割破的痕跡。”
“就和那邊那個小姑娘的傷一樣......她膝蓋可是紮滿了玻璃碎片。”
聽到這話,傅惟清眼底滿是不敢置信。
他柔聲問我,
“這傷到底怎麼弄的?”
他眼底的心疼不似作假。
我深吸一口氣。
最後一次和他坦白,
“沈南茉逼我跪著磕頭,我......”
我手語還沒比完。
傅惟清臉色已經冷了下來。
“你為什麼總是汙蔑南茉?自己不好好保護自己,還要怪她麼?”
我怔愣在原地,渾身發冷。
沈南茉推開門,哭得梨花帶雨,
“春許,我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平常欺負我逼我下跪磕頭就算了,為什麼要造謠我霸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