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聽晚被迫換上衣服,貼上貼紙,去醫院的禮堂參加迎新會。
隻是剛一進去,無數如針紮的目光便投了過來,伴著竊竊私語。
“你們聽說了?咱們的院長夫人前兩天當初尿褲子了。”
“文盲也就算了,連尿都管不住,她不會是個傻子吧?”
“也不知道咱們院長看上她什麼了,照我說,沈同誌和院長才是天生一對。”
虞聽晚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但是在巨大的恥辱下,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找了個角落,正打算躲起來,卻被人一把拽住胳膊。
沈若芝用力拉住她,強迫地將她帶進新來的醫生堆裏。
“向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虞同誌,我們院長的愛人。”
眾人抬頭看向虞聽晚,下一秒,卻紛紛開始大聲哄笑。
“天啊,你們快看她胸前的貼紙寫的什麼?”
“‘我是文盲,我當眾尿褲子!’哈哈哈,她是故意的嗎?”
“原來她真是大字不識,不然怎麼會將這種貼紙貼到身上。”
虞聽晚反應過來,氣得渾身發抖。
她顫抖著將貼紙撕下來,迎上沈若芝嘲弄的目光,瞬間明白了所有。
“是你!”
所以沈若芝不依不饒地讓她參加迎新會,就是為了讓她被所有人羞辱!
沈若芝神色淡淡:“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虞聽晚怒紅了眼,衝上去,就要撕打沈若芝。
然而就在這時,裴時序卻走了過來。
他直接將沈若芝護到身後,狠狠將虞聽晚推開,神情疲憊。
“虞聽晚,你又在鬧什麼?”
虞聽晚狼狽後退,後腰撞在桌角上,疼得鑽心。
她猩紅著眼,用力地貼紙扔到他臉上,聲音裏滿是淒厲的絕望。
“裴時序!你要不要看看她到底給我貼了什麼?!”
相識十年,裴時序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絕望的眼神。
心頭莫名泛起不忍,他下意識將貼紙打開,看到上麵的字眼,墨眸頓凝。
“芝芝......”
沈若芝仰起下巴,像一隻高傲的白天鵝,神色淡淡:“這貼紙我不知情,你若不信我,那就算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往外走。
裴時序頓時麵露焦急,淡冷的嗓音夾雜著寒意。
“虞聽晚,你不要因為對芝芝有偏見,就三番兩次的針對她。何況貼紙上的話,有哪句說錯了?你本來就是文盲,也確實當眾尿了褲子。”
轟——
饒是早已對他失望,虞聽晚還是被他這句話,刺得渾身寒涼。
看著裴時序焦急地追著沈若芝離開的身影,她狠狠閉了下眼。
再睜開時,冷寂一片。
文盲嗎?
所以當他們知道她這個文盲的“報複”後,是否還能維持這副高高在上的鄙夷模樣?
她挺直脊背,一步一步地離開了禮堂。
回到病房後,她提起早就準備好的行李,頭也不回地下了樓。
走到醫院門口時,她看了幾個脖掛相機,正急吼吼地往禮堂方向衝的記者一眼,唇角微揚,露出淺淺的笑。
......
裴時序正低聲哄著沈若芝,門外突然傳來嘈雜聲響,還夾雜著醫院主任的驚呼。
不會又是虞聽晚在惹事吧?
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抬腳往外走:“出了什麼事......”
話音未落,一群記者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般蜂擁而至。
快門聲 “哢嚓” 作響,刺目的白光如冰雹般密集砸來,瞬間吞噬了他臉上最後一絲血色 ——
“裴院長,您和沈若芝醫生是什麼關係?”
“有人舉報您利用妻子當替罪羊,幫沈醫生購買違禁藥品,您怎麼說?”
“您和沈醫生是否存在不正當關係?虞聽晚申請強製離婚,是不是因為這個?”
厚厚一疊“罪證”被懟到眼前!
裴時序渾身血液驟然凝固,刺骨的寒意順著脊椎往上爬,凍得他手腳發麻,腦子嗡嗡作響!
虞聽晚......把他舉報了?!
還......和他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