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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呆呆地看著瞬間變臉的媽媽。

五年時間，我很少開口說話。

一時間，說話有些慢。

我想告訴媽媽，我給弟弟吃花生，是為了救他。

不然買家在視頻裏驗了貨，就要把他帶走了。

“媽媽，我沒有......”

媽媽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滿眼戒備地打斷我：

“你跟下三濫的人混了五年，肯定學了不少壞毛病。”

“回家了就要守家裏的規矩，聽見沒有？”

我臉上掛著淚，手上還有媽媽的香味。

我幻想了五年回家的溫暖，被媽媽的話瞬間擊破。

這時，爸爸把新買的玩具和一大袋零食塞到我懷裏，摸了摸我的頭。

“萱萱，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回家了就好，爸爸會好好補償你的。”

我曾經的房間變成了弟弟的遊戲房。

“把遊戲房騰一下，”

爸爸對顧皓磊說，

“姐姐回家了，把房間還給她。”

顧浩磊立馬不樂意了。

“不要！憑什麼她回來了我就得讓出來！這間房是我的！”

爸爸還想說什麼，被媽媽攔住。

“不是還有個雜物間嗎？放個折疊床，一樣能睡。”

“磊磊的東西這麼多，一時半會兒也騰不出來，讓萱萱先在雜物間將就一下。”

顧浩磊見媽媽發話，頓時眉開眼笑。

“就是，雜物間可比人販子那兒的環境好多了！”

我抱著玩具和零食坐在折疊床上時，聽見門外爸爸猶豫的聲音。

“雜物間不通風，空氣渾濁，萱萱好不容易回來，這樣是不是不好？”

媽媽嘖了一聲，抱怨道：

“你就慣著她吧！磊磊疹子還沒好，你就給她買那麼多好東西。”

“這不，一回來就想占磊磊的遊戲房。”

“在外麵混過的人心思深著呢，你這會兒補償多了，她指不定拿著走丟這事兒拿捏我們一輩子！”

“等調教一陣，表現好了再換房間吧。”

我看著牆角堆砌的雜物，安慰自己。

沒關係的。

人販子被抓了，我不會挨打了，也不用擔心斷手斷腳。

這樣已經很好了。

我揉了揉眼睛，悄悄給自己打氣。

爸爸工作忙，媽媽在家的時間更多。

我有很多時間和媽媽在一起，隻要我好好表現，媽媽會喜歡我的。

早上我聽到動靜立馬起床，送爸爸出門上班。

門一關，媽媽就神情冷漠地說：

“別以為你爸心疼你，你就能蹬鼻子上臉。”

“不要跟我搶老公，也別仗著自己可憐就想要這要那。”

“還有，把你從外麵學來的那些壞東西都丟掉，別把家裏弄臟了。”

壞東西？

我茫然地看著媽媽。

是指人販子的騙人伎倆嗎？

可他們沒教我騙人，隻讓我幹很多活。

我很會幹活的。

最臟最累的活都是我幹，柴房裏每次有血跡都是我去打掃。

我不會把家裏弄臟，我會讓家裏幹幹淨淨的。

顧皓磊起了床，說要吃牛排。

媽媽就把準備好的牛奶、蛋糕都給了我。

我受寵若驚。

可我餓了太久，這些食物我一時間消化不了，剛吃完就覺得反胃，衝到廁所吐了出來。

顧皓磊抱怨道：“我不想跟她一起吃飯，她搞得我都沒胃口了。”

我忐忑不安地看著媽媽：“媽媽，對不起。”

媽媽麵露煩躁：“吃個飯這麼費勁！麻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