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麻煩。”
她瞬間失了血色,低聲抱怨。
“早知道我忍忍就沒事了,何苦去招惹他們。”
一個丫鬟敢當麵作威作福,她再忍,說不定對方都騎在她頭上拉屎了!
我笑得陰險。
“現在後悔可晚了,但現在你隻要聽我的,我保你沒事。”
她急忙問:“那我該怎麼做?”
我還沒說話,許姨娘就帶著三五個丫鬟,跟在我便宜爹後麵浩浩蕩蕩闖進來。
派頭倒比我娘這個正經夫人更盛。
“顧青絹你好大的威風,憑什麼打我的丫鬟?當我死了不成?”
她扯過翠平,指著被打腫的臉。
“侯爺你瞧瞧,這臉給夫人她打成啥樣了?隻是送的飯不合她口味,她就把人往死裏打,傳出去別人還說我們侯府苛責下人。”
翠平又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剛才夫人跟瘋了一樣,踢了我一腳不夠,還說…要把我賣進窯子裏。”
便宜爹沒立刻表態,轉頭問我娘有什麼要說。
我娘小臉慘白,一句“妾身百口莫辯”還沒出口就被我打斷。
“什麼都別說,趕緊哭!”
她懷疑:“光哭就行?”
她如今怕我又不得不信我,真的哭起來。
不得不說,我娘真是天選小白花。
哭得淒淒切切,我見猶憐。
我那便宜爹一下就心軟了,趕忙伸手摟住她安慰。
“夫人要是有什麼不得已,說出來,我自然為你做主。”
這把許姨娘氣得吐血,可她告狀氣勢太足,就算占理,都輸了一大截。
“呸,把人打成這樣還裝什麼無辜?侯爺,你可別被她這副可憐樣給騙了。”
後院裏官司多,對錯其實不重要。
便宜爹美人在懷,當即沉下臉放了狠話:“春花,你平常一向溫順,怎麼在夫人麵前跟吃了炮仗似的,再鬧起來,我看你這姨娘也不用當了。”
許姨娘平時是看我娘遭冷落才敢動手,此時形勢逆轉。
再恨,也隻能打碎牙往肚子吞。
當夜便宜爹宿在我娘院子裏。
顧及肚子裏的我,兩人沒有什麼深度交流。
但隻要他在這裏住一晚就知道。
炭火是沒有的。
被子是超薄的。
窗戶是漏風的。
水是要自己去井裏打的。
他凍得牙齒打架,讓人連夜修好門窗,置備上炭火,點心,棉被…又額外撥了五個丫頭。
不過一夜工夫,娘坐在溫暖的室內輕撫肚子,看我的目光溫柔。
“你真是我的福星。”
我一愣,被嫌棄是【魔丸】太久,一時沒反應過來。
還從沒人叫過我【福星】呢。
我撅起嘴,心裏有一絲絲高興。
幾日後,老夫人突然大早上讓我娘去請安。
我嘖了一聲,這老太婆自己不睡覺,磋磨媳婦玩。
娘不敢怠慢,頂著隆冬的寒氣就往老夫人院裏趕。
她懷著孕走不快,到遲了一點。
老太婆鼻孔看人:“哼,到底是嫡夫人,架子大。從今日起,就去院子裏跪著,誦讀經書,靜靜心。”
滴水成冰的季節,我娘的膝蓋跟手指很快凍得通紅。
她顫聲問:“怎麼辦?要不我再暈一次?”
我咬牙切齒:“沒用,她不是我爹,不吃你這套。”
“左右一個睡不著覺的死老太婆,我有法子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