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爸媽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伸手來拉我，“穗穗，你怎麼了......你先起來！”

我尖叫著往後縮，眼淚鼻涕糊了滿臉，“我已經知道錯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爸媽對視一眼，到底是緩和了語氣，將我哄起來。

讓阿姨帶著我去把衣服換了後，他們將我帶到了醫院。

可做完檢查後，他們的臉色變得鐵青。

醫生說，我身體健康，什麼毛病都沒有。

“你又在裝什麼？！”

“這麼大人了還尿在褲子裏，你究竟有沒有一點廉恥心？”

“你怎麼還敢欺負你姐姐？你怎麼就這麼壞！”

姐姐抽泣著拉住媽媽的手，“媽媽，是不是因為我......妹妹不喜歡我，所以才要裝成這樣。”

“都怪我，妹妹現在也腿腳不便，我不應該擋著她的路......”

媽媽臉色一變，視線瞬間凝在我的使不上力的那條腿上，冷聲讓醫生給我檢查。

一個小時後，醫生看著報告說，“她腿上的傷早就已經好了，按理說應該能正常行走了呀......”

爸媽表情更加難看，一句話都沒說就往外走。

我惶恐地跟在姐姐身後，生怕又做了什麼讓他們生氣。

姐姐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壓低聲音說，“看，我說得對吧，你永遠都別想跟我鬥！”

我諾諾點頭，“姐姐說得對，我比不上姐姐。”

“我就是個小賤人，沒有人喜歡我。”

我掏出藏了很久的糖塞進姐姐手裏，朝她嘻嘻笑，“姐姐吃糖。”

姐姐愣了愣，然後厭惡地把糖扔進垃圾桶，“惡心死了，裝什麼傻？”

“別以為你裝可憐爸媽就會——”

眼看著爸媽過來，我瞬間噤聲，垂著腦袋努力降低存在感。

姐姐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回去的路上，我沒敢說話。

一直到到家，我才鼓起勇氣想要道歉。

可沒等我開口，爸爸就將我拽了過去，強迫我跪下。

“不是那麼喜歡跪嗎？那就在這裏跪著，什麼時候真的知道錯了，就什麼時候起來！”

媽媽冷冷看了我一眼，跟爸爸說，“我現在後悔了。”

“我們就不應該把她送去孤兒院，才讓這個災星養成現在無法無天的性子！”

我沒聽清她的話，隻聽到了“把她送去孤兒院”幾個字，瞳孔猛地一震，渾身顫抖著不停磕頭。

“我錯了媽媽，不要把我送回去，媽媽，我不想再回去了，我錯了！求求你們！”

“我以後再也不惹你們生氣了，我錯了——”

爸爸氣得額角青筋直跳，又一巴掌扇在我臉上：“你還要裝什麼？說你是個災星，難道誤會你了嗎？”

我用力把額頭往地上砸，很快鮮紅的血就糊在了地板上，“沒有委屈！”

“我就是個災星！”

“爸爸說的對，我就是個災星！我知道錯了！我對不起姐姐！我真該死！”

媽媽還想罵我。

姐姐察覺到不對，皺起眉上前想拉住我，我卻被嚇得瘋狂後退：“不要，我不要！”

“我不要再去福利院！姐姐！”

“穗穗！你先聽我說......”

姐姐努力緩和了聲音，想安撫我，可我直接拍開了她的手，往樓上衝！

“我不要！”

“穗穗！”

爸媽趕快跟上我。

我已經跑到了天台邊緣。

眼看著爸媽伸手就要抓到我，我眼睛一閉，直接從天台上跳了下去！

“穗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