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川邊爭掙脫李兆言的手,邊喊,“媽媽。”
我知道。
小川是看到了骨灰盒正麵印著的蝴蝶,那是我和他的約定。
“如果有一天媽媽不見了,小川不要害怕,我其實是在一個印著蝴蝶的盒子裏,默默陪在你身邊。”
不知道什麼刺痛了李兆言,他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不許亂叫!”
許是意識到了什麼,又或許是被李兆言的聲音嚇到。
小川哭出了聲,“我要找媽媽,你放開我,我要找媽媽。”
李兆言莫名心慌,他掰正小川的身體,和他對視,“那裏麵不是你媽媽,你媽媽還在監獄裏!!”
想起小川最近總說的那句話。
這一刻,就連李兆言自己都分不清,這一句是為了哄小川不哭,還是給自己洗腦。
傅梓逸忽地出聲,“李兆言,你別逼小川了,讓她回到瑤瑤身邊不好嗎?”
李兆言看向傅梓逸時,眼裏滿是戾氣,“傅梓逸,別以為你差點和瑤瑤結婚,就能插手我們的家事。”
“來人,把他趕出去!!”
傅梓逸看著兩邊走來的保鏢,為了護住我的骨灰,沒再和李兆言爭。
“李兆言,到現在你都不敢麵對自己的內心。”
“那就等著看吧,看看十天後瑤瑤會不會從監獄裏活著出來。”
傅梓逸的話不停在李兆言耳邊回蕩,插在中間的還有小川要媽媽的哭聲。
不知不覺中,李兆言的指間嵌入掌心。
那是李兆言第一次,心生恐慌。
以至於傅梓逸走後的每一夜,李兆言都徹夜難眠。
他總會在夢裏夢到我在哭,然後從夢中驚醒。
一如五年來每一次,去到隔壁空無一人的臥室,靜靜坐一夜。
明明已經等了五年。
一千八百二十五個日夜,李兆言覺得都沒有這十天難熬。
好不容易到了我出獄那天。
李兆言一早就帶著小川,去到監獄門口等待。
哪怕知道我已經死了,小川的眼裏還是有期待。
和李兆言的神情一樣。
可從清晨等到晌午,看了一個又一個往反方向走的人,李兆言都沒有看到我的身影。
直到最後一波人釋放,終於有個人朝著李兆言走來。
還沒看清人臉,李兆言也不動聲色地繃直了脊背。
很快,我認出了來人,小川也是。
“柳姐姐。”
聽到小川的叫聲,李兆言揚起的嘴角僵在臉上。
隨即他就聽到那個被叫柳姐姐的人,哭著對小川說,“對不起啊小川,沒幫你保護好你的媽媽。”
“她,她油盡燈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