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知意仿佛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骨髓裏都透著徹骨的寒意。
她從小就喜歡彈鋼琴,如今又是一名鋼琴演奏家,如果雙手的韌帶被挑斷......
他明明知道,雙手對於一個彈鋼琴的人來說是多麼重要!
“陸凜舟,你敢動一個我試試。”溫知意口吻淡然:“有本事你今天把我殺了,否則等我出了這個門,我就讓蘇清禾去見你大哥。”
“你——”
陸凜舟咬緊牙關,憤憤地看著她:“你真是無可救藥。”
“沒救的人是你。”溫知意輕扯唇角:“把我放了。”
“溫知意,我本來隻是想嚇唬你一下,沒想到你對清禾的惡意還這麼大。”陸凜舟的臉上耐心盡失,“你害她的包子鋪名譽受損,無法營業,那你也別想再好好彈琴。”
話落,他揚了揚下巴,對醫生說:“動手吧。”
“陸凜舟!你這個王八蛋!”溫知意渾身的血液直充頭頂:“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啊——”
冰冷的手術刀剛觸碰到皮膚上,隨即撕心裂肺的劇痛迅速蔓延!
左手的韌帶被鋒利的刀尖反複戳刺,終於斷開。
冷汗順著額頭溜進溫知意的眼睛裏,她全身顫抖,疼到連耳朵裏都出現了細小的電流聲。
很快,右手的韌帶也被切斷。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她蜷縮著身子一直顫抖,沒有哭沒有掙紮,麻木到如同沒了知覺。
“......”
陸凜舟看著她血肉模糊的手腕,胸口莫名的有些發悶。
“放心,死不了。相信這回你總該長記性了,清禾不是你能欺負的人。”他拿出一遝照片:“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我給你介紹,以後少他媽煩我。”
說完,他轉身離開。
空蕩的房間內陷入安靜。
不多時,原本一同離開的醫生折返回來:“小姐,陸先生讓我幫您處理傷口。”
溫知意像失了魂,一動不動躺在床上。
曾經她因為過度練琴導致手部腱鞘炎,嚴重到一活動就疼。
當時陸凜舟每天都會幫她敷藥,還專門學了手法給她按摩。
那時......溫知意誤以為他也有點喜歡她。
現在他為了另一個女人,殘忍地將她韌帶切斷。
她以前為什麼眼瞎看上這種人渣?
溫知意自嘲地笑了笑,在處理傷口的過程中,疼暈過去。
醒來她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父親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爸,我沒事......”溫知意嗓子沙啞,將手往被窩裏縮了縮。
“是不是陸凜舟那個混賬東西幹的?”
溫父咬牙切齒道:“我們到底哪裏招惹到他了?我去找他算賬!”
“爸,我會自己處理好的,抱歉連累到你們了。”溫知意急忙問:“媽媽醒了嗎?”
“醒了。”溫父歎了口氣:“她現在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的,醫生說跟阿爾茨海默病有些相似。”
溫知意心坎泛起苦澀。
媽媽才五十歲出頭的年紀,就出現了老年癡呆的症狀。
而父親的右眼球被摘除,如今用紗布遮擋住。
全都是拜陸凜舟所賜!
“就算陸氏家大業大,也沒道理這麼欺負人。”溫父一臉威嚴:“我會讓這個混小子付出代價。”
溫知意眼眶漸漸濕潤,她知道現在不能輕舉妄動。
她的父母還在住院治療,她做不到豁出一切跟陸凜舟硬碰硬。
接下來的幾天裏,溫知意一邊接受手腕的康複治療,一邊陪父親去眼科配合適的義眼。
她看著手機裏的倒計時日期,發現距離她前往愛爾蘭,隻剩下三天了。
正好溫知意也聯係到幾個歐洲那邊的腦科專家,等過去之後,再把母親的病情詳細說一下。
她的手腕現在不能提重物,就連手機握久了都酸痛。
醫生說恢複期很漫長,至少要一年之久。
溫知意回了趟家,簡單收拾了一些衣服,裝進行李箱裏。
她剛下樓,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家的客廳裏。
陸凜舟的眸光有些渙散,呼吸粗重,皮膚微微泛紅,步伐虛浮地朝著她走過來。
溫知意不由得睜大眼睛。
眼前陸凜舟的狀況她再清楚不過!
是他的性癮症又犯了......
溫知意輕嗤一聲:“你來幹什麼?有需求去找你的蘇清禾,別在我這犯賤。”
陸凜周一怔,眼底恢複幾分清醒。
是啊,他來找溫知意幹什麼?
如今他已經有了蘇清禾,性癮症發作完全可以讓她來紓解......
見溫知意要走,陸凜周本能地攬住她的腰肢。
“滾!放開我——”
熟悉的男士香水縈繞在鼻息間,陸凜周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間。
“我隻想給清禾最純粹的床笫體驗。這種不受控製的本能欲望,交給你這種工具人來做最合適。”陸凜舟玩味道:“溫知意,別裝了,你不就是希望我上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