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謊言如此拙劣。
我看著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還在試圖掩飾:“要不,我們請個真正的名廚?那樣才配得上我們寶寶的餐廳。”
我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
“好啊。”
他以為我信了,鬆了口氣,又開始抱著我暢想未來。
“等寶寶出生,我天天在家帶孩子,你負責貌美如花。”
他說得那麼動聽,我卻隻覺得諷刺。
當晚,他的手機就響了。
屏幕上跳動著“溫萊”兩個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周宴禮下意識地想掛斷,卻瞥見我正看著他,動作一頓,還是接了。
他按了免提,像是在證明自己的清白。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壓抑的哭聲。
“宴禮,我該怎麼辦?我新開的米其林餐廳,明天就要開業了,可我的主廚剛剛帶著整個團隊跑了。”
溫萊的聲音又軟又糯,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脆弱。
“我的心血,全都要毀了......”
周宴禮的眉頭瞬間擰緊,想也不想地就說:“別怕,我過來。”
短短五個字,像一把重錘砸在我心上。
我死死拉住他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裏。
“周宴禮,你不能去。”
我的聲音在發抖。
“明天是我們寶寶的第一次產檢,你答應過我的!”
他掰開我的手,力道大得驚人。
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冷漠和不耐。
“她一個人在國外剛回來,舉目無親,打拚事業不容易。”
“隻是去幫個忙,你別鬧了,行不行?”
“別鬧了?”
我重複著這三個字,隻覺得荒唐。
我的產檢是“鬧”,他的白月光事業受挫,就是天大的事。
他甚至沒再看我一眼,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門被“砰”的一聲關上,隔絕了兩個世界。
我獨自站在空曠的客廳裏,手腳冰涼。
原來,不是過去了。
隻是被他小心翼翼地藏起來了,藏在我的婚姻之下,隨時準備為另一個人,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