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丈夫是全國聞名的救援英雄,顧炎。
他懷疑我出軌,逼我帶女兒參加一檔夫妻信任考驗真人秀。
最後一關,我和女兒被節目組遺棄在廢棄冷庫。
我死時,他正和他的青梅竹馬在頒獎典禮上,接受全國的讚譽。
“沈婭是不是瘋了?我讓她去的是演播廳,不是冷庫。”
“就是因為你這種謊報險情的人,每年才會浪費那麼多公共資源!”
我死前,把唯一的外套留給女兒,讓她從狹小的空間爬出去求救。
女兒找到他,哀求他救媽媽。
他一耳光扇到女兒嘔血。
“大晚上跟野男人鬼混,你跟你媽一樣下賤?”
“今天,我非治治你們娘倆撒謊這個臭毛病!”
我凍死在冰冷的地麵。
丈夫正拉著青梅柳依依的手,接受“年度英雄”的榮譽稱號。
他以為我死了,所有他認為的“汙點”就都隨著我一起埋葬了。
可他不知道。
我死前,按下了冷庫裏那個紅色的緊急按鈕。
那是節目的求救信號,也是......全程錄像的開關。
......
我死了。
意識脫離身體的瞬間,我聽見了骨頭凍結的脆響。
魂魄蜷縮在半空,像一片被寒風吹起的紙。
冷庫山腳下,我的女兒安安,正坐在路邊的石頭上。
她身上裹著我那件唯一的外套,小臉凍得發紫,嘴角一道血痕已經凝固。
我衝過去,想抱住她。
手臂卻毫無阻礙地穿過了她單薄的身體。
我才終於接受,我真的死了。
記憶的最後,是安安哭著跑下山,我用凍僵的手指撥通了顧炎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嘈雜的音樂和歡呼。
“沈婭,你又在耍什麼花樣!安安要是少一根頭發,我讓你生不如死!”
然後,電話被掛斷。
救援隊,始終沒有來。
我看著安安,心臟的位置空洞地疼。
她才六歲。
顧炎,我的丈夫,那個全國人民眼中的英雄,親手把我們母女送進了地獄。
安安坐在路邊,一遍遍地小聲喊著“媽媽”。
突然,兩道刺眼的車燈撕裂黑暗,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她麵前。
車門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逆光走來。
是顧炎。
他身上還穿著那身筆挺的製服,胸前掛著金燦燦的獎章。
那是他剛剛獲得的“年度英雄”稱號。
安安看到他,眼睛猛地亮了,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跑過去,死死抱住他的腿。
“爸爸,快去救媽媽!媽媽在山上冷庫,她要凍死了!”
顧炎的臉在車燈下,沒有一絲溫度。
他抬起腳,一腳踹在安安的心口。
安安小小的身體像個破布娃娃,飛出去,撞在路邊的石頭上,發出一聲悶響。
“撒謊!”
顧炎的聲音,比這山裏的寒風還要冷。
“大晚上不回家,跟野男人鬼混,你跟你媽一樣下賤?”
我的魂魄在半空中瘋狂嘶吼,我想衝過去撕碎他,可我什麼都做不了。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安安趴在地上,吐出一口混著血絲的唾沫,艱難地抬頭看他。
“我沒有......爸爸,媽媽真的在山上冷庫......求求你......”
“閉嘴!”
顧炎走過去,一把揪住安安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拖起來。
“今天,我非治治你們娘倆撒謊這個臭毛病!”
我記起來了。
我在冷庫裏,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給他打電話。
我在電話裏哭著求他,告訴他我們被節目組鎖在冷庫,快要凍死了。
他在電話那頭冷笑。
“沈婭,這種博取同情的把戲,你還沒玩夠嗎?要死就死遠點,別臟了我的眼。”
說完,他掛了電話。
我就是在無盡的絕望和怨恨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幾個剛從慶功宴出來的救援隊員,他們是顧炎的同事。
“顧隊,這是怎麼了?”
“這小女孩是誰啊?怎麼滿身是傷?”
安安看到了希望,用盡全力指著顧炎,哭喊道:“他是我爸爸!他打我,他不肯去救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