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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柔托付小茜後，在家中靜待結果。

午食堂裏，季柔剛坐下，安時倩便拉著路雲升坐到對麵。

“季柔姐臉色還這麼差？禁閉室後遺症還沒好？”安時倩語帶關切，眼藏挑釁。

她將紅燒肉夾給路雲升，“雲升哥訓練辛苦，多吃點。”

路雲升蹙眉：“你身體不好，你吃。”

“我沒事。”安時倩甜笑轉向季柔，“季柔姐也要補充營養呢，對了，這月肉票用完了哦，雲升哥的津貼都給我買調理中藥了，說對我預知能力穩定很重要，姐姐不會介意吧？”

季柔無動於衷。

安時倩繼續說：“姐姐要理解，我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個人總得為集體讓路。”

她又碰碰路雲升，“頭有點暈......怕是昨天為預知姐姐危險損耗大了......”

路雲升頓時緊張：“我背你去醫務室。”

他彎腰背起她，她雙手勾住他脖子，儼然一對夫妻。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

季柔低頭咀嚼，味同嚼蠟。

剛結婚時，她一場小感冒發燒就讓路雲升徹夜不眠為她換毛巾；

如今她多次險些喪命，他卻隻關心安時倩的頭暈。

看著他們背影，季柔鬼使神差地起身：“路雲升！”

他回頭不耐：“又怎麼了？沒看見有急事？”

“如果今天我和她同時需要你，你選誰？”

食堂霎靜。

路雲升臉色驟沉：“鬧夠沒有！你能不能懂點事？”

他毫不猶豫。

季柔笑了，她到底還在期待什麼。

傍晚，季柔到河邊散心，卻聽到眾人議論。

“聽說了？路營長背安同誌......”

“季柔太不懂事了，安同誌能力多重要！”

“就是，要我啊，我也選安同誌，她也就隻會吃醋。”

......

季柔轉身欲離開，撞上路雲升陰沉的臉。

“你跟別人說了什麼？”他語氣冰冷，“全院都在傳時倩不是！她付出那麼多，你沒有一點感激？”

她疲憊：“我什麼都沒說。”

“沒說？那風言風語哪來的？”路雲升眼神厭惡，“你變得不可理喻。”

一個醫療員匆匆跑來：“路營長！安同誌情況不太好！看樣子是心神受損......”

路雲升淬毒般的眼神刺向季柔：“她若有事，我絕不原諒你！”

他衝向安時倩住處前，還不忘讓警衛過來，將她再次扔進禁閉室。

季柔順著牆壁滑下，窒息感襲來。

她寧願就這麼死去。

安時倩是裝的，達到目的自然也就沒病了。

晚上，路雲升來到禁閉室門口。

隔著鐵欄，他看著吃完藥後沉默坐著的季柔，眉眼間帶了些許歉意：

“柔柔，我知道你難受，但時倩的能力對工作至關重要。”

他頓了頓，放軟語氣，“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等這邊任務結束，一切穩定下來，我就申請休假，帶你去省城看看，我們......我們好好過日子。”

季柔幾乎要笑出聲。

這樣的話，他前世說過多少次？

她每一次委屈後，他都會用這樣空洞的承諾來安撫她，然後繼續將安時倩護在羽翼下，將她的心踩進泥裏。

她曾經信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被榨幹所有希望。

此刻，她隻淡淡應了一聲：“嗯。”

路雲升鬆了口氣。

“你明白就好，待會營裏有慰問演出，你......收拾一下也過來吧。”

按照前世的發展，她不應該去。

可自從她安排小茜去拿批複，很多事情都變了。

她正猶豫，就被路雲升強行帶了過去。

演出中場休息，安時倩提議玩一個信任遊戲：蒙上眼睛在人群中尋找最熟悉的人。

遊戲開始，安時倩蒙著眼，徑直拽住季柔的胳膊，趁亂重重按在季柔當年為救路雲升留下的舊傷上。

季柔痛得大叫。

人群圍攏，誘發了她的幽閉恐懼症，一時失控，身下竟傳來一陣濕熱。

“啊！她失禁了！”有人低呼。

“這麼不體麵，真丟營長的臉啊！”

......

路雲升一把扯下安時倩的眼罩，將她護在身後。

他才憤怒地看向季柔：

“季柔！你又在搞什麼名堂？身體不舒服不知道說嗎？”

他甚至沒有扶她，又回頭檢查安時倩是否受傷。

季柔蜷縮在地，身體如同冰火交織，但都比不上路雲升那厭惡眼神帶來的萬箭穿心。

安時倩依偎在路雲升身邊：

“雲升哥，別怪季柔姐，她是舊傷複發控製不住。隻是......季柔姐這身體情況，留在營區是不是太拖累你了？”

“拖累......”路雲升終究還是上前，拉起季柔。

他又看向周圍：“散了吧，都回去看演出。”

翌日，路雲升組織去河邊清理淤泥，修繕堤壩。

他特意在眾人麵前宣布：“季柔同誌也會參加，她幹活利索，正好讓大家看看我們軍屬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