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時我正拍著小組宣傳片,被周仁澈問懵了,“什麼意思?”
回答我的不是周仁澈,是跟在她身後哭到眼睛紅腫的溫梓怡。
“菱韻我不想出國,我在國外舉目無親,你去幫我和周阿姨說說好不好?”
“我聽說國外很亂,我一個人是真的害怕。”
我終於聽懂他們在說什麼,重新看向周仁澈,聲音哽咽,“所以你覺得,是我讓周姨這樣做的?”
周仁澈眼底閃過一抹掙紮,“除了你還能是誰?”
“我不會聽別人怎麼說的,阿韻,我隻信你。”
曾經周仁澈親口說的話,時間流轉,成了刺向我的利刃。
那是我第一次,想要放棄這段關係。
我死死咬著唇,強忍著淚意開口,“你說是就是吧。”
“既然這麼不相信我,周仁澈,我們就到這吧。”
周仁澈眉頭緊皺,嗓音裏壓著怒氣。
“蘇韻菱,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後悔!”
事實上,我是真的後悔了。
在提完分手的第二天。
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對周仁澈的愛。
為了不讓自己難堪,我請了一周的假。
那一周,我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流幹了淚,就連逼自己吃的飯也全都吐了出來。
明明是風華正茂的二十一歲,我把自己折磨得像個被吸幹精氣神的打工人,最後暈死在公寓裏。
再醒來,是在醫院的病床上,一旁坐著的是周仁澈。
我下意識想躲他,卻被周仁澈攥著下顎對視。
他的眼眶布滿了紅血絲,似乎好幾晚沒睡個好覺。
一開口,像極了高考那晚的周仁澈。
“我把溫梓怡送出國了,別再跟我鬧了好不好?”
我是想硬氣拒絕的,可我的身體比嘴誠實。
那天過後,我和周仁澈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模樣。
我以為會一直這樣走到婚姻,可工作一年,溫梓怡回國了。
她和我一樣,成了配音演員,隻不過剛回國,沒什麼名氣。
我們一同參與了一個項目的競爭。
是大IP改編的動漫,我很有自信拿下。
在那之前,周仁澈約我過了紀 念日。
在一起五周年的紀 念日。
這是第一次周仁澈主動邀請,我高興地像個孩子,“怎麼突然準備起這個了?”
周仁澈將切好的牛排遞給我,“你不是總說我這個耳鼻喉科的醫生太忙,對你一點都不上心?”
“剛好你要麵試,預祝你拿下這次的項目。”
我的笑意僵在臉上。
我忽然很想問周仁澈知不知道,這次麵試的人裏也有溫梓怡。
我說不出是因為害怕還是其他的什麼,直到結束我都沒能問出口。
隔天一早,周仁澈就送我去了麵試現場。
從開嗓到進麵試專屬房間,我的嗓子都是正常的。
可到了台上,我的嗓音變得沙啞。
“各位麵試官好......”
我閉上嘴,錯愕地站在台上,又不死心地再開口,“我是今天......”
我捂著脖頸,不敢相信自己的聲音變得像八十歲老奶奶。
就連麵試官聽到後,都詫異地互相對望,“蘇老師我們之前聽過你配的動漫,你的嗓子是不舒服嗎?”
哪怕再不甘,我也隻能點頭退出麵試。
我慌亂地打車,去到醫院,見到周仁澈後,才哭出聲。
“仁澈,我......我的嗓子。”
周仁澈眸色倏緊,連忙將我抱在懷裏安撫,“別怕菱韻,交給我好不好?”
“我會把你治好的。”
周仁澈是這方麵的專家,得到這個答案後,我的心漸漸放鬆下來。
我住進了周仁澈所在的醫院,同一屋的病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我的嗓子還是沒有一點好轉,甚至嚴重到發不出聲。
我第一次情緒崩潰,是在半個月後。
溫梓怡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