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年前,我不是自願離開的。
那天,母親稱病,叫我回家。
她坐在沙發上,唉聲歎氣。
“阿雪,你姐姐......她過得苦。”
我想起他們擁吻的情景,暗暗下了決心。
“我想通了,我退出,成全他們。”
母親眼睛一亮。
“真的?媽替阿晨謝謝你!”
她的手碰到我,又很快鬆開。
我們沒再說話。
一貫如此。
她疼姐姐,而父親疼我。
如今父親病著,沒人護我了。
我正準備離開時,門開了。
林晨站在門口,眼神冰冷。
“隻有你徹底消失,旻川才會死心。”
我瞧著她駭然的眼神,心裏有點不安。
“等爸身體好些,我會申請出國,不再出現在你們麵前。”
“不行!”
她突然尖叫。
“我一刻也等不了!”
她竟掏出了一把刀。
我嚇得後退兩步。
“你想殺我?”
她搖了搖頭,笑容扭曲。
“不,隻要你消失就好。”
突然,母親從背後緊緊抱住了我,讓我無法動彈。
“阿雪,你就當幫你姐......”
劇痛從後頸傳來,我暈了過去。
閉眼之前,我看到的,是林晨猙獰恐怖的笑。
等我醒來時,我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我雙手雙腳被捆綁,鎖在了箱子裏。
一路顛簸,車開了兩天兩夜才停下。
箱子被打開時,我看到了幾個陌生的男人,粗糙的手捏住我的臉。
“長得不錯,能賣個好價錢。”
心瞬間沉入冰窟。
他們是人販子。
我媽和我姐,竟然賣了我。
下車處是荒涼的大山,光靠自己根本逃不出去。
絕望之際,一隊國際地質勘察隊出現了。
蕭白救了我。
難以想象,如果沒有他,我會遭遇到什麼。
於是,我撕碎了錢包裏的全家福,改名為林新雅。
就當林雪死了。
死在那座大山裏。
想到這裏,心酸四起,淚水無聲滑落。
突然,手機突兀響起。
是傅旻川。
“阿雪,你姐又病了,還流產了,你能不能來醫院......”
背景是母親撕心裂肺的哭喊。
“阿雪,媽求你了!來看看她吧!”
我皺眉,聲音平靜。
“我不是醫生,去了有什麼用。”
傅旻川頓時語塞,他好像有點開不了口。
母親搶過電話,尖聲哭叫。
“醫生說要捐骨髓,你們以前配型過的。求你救救她,隻有你能救她了。”
我的手撫上微隆的小腹。
我的孩子,在裏麵輕輕動彈。
“抱歉,我懷孕了,不方便。”
“你都二胎了!”
母親口不擇言地大喊。
“這胎不要又能怎樣!她是你姐啊!要不是你回來刺激她,她怎麼會發病......”
果然,她一如既往地自私,一如既往地偏袒林晨。
我對著話筒,輕聲說道。
“周女士,林雪已經死在大山裏了。”
“我,是林新雅。”
電話那頭,頓時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