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歲那年,我從即將滿貫的舞蹈天後被撞傷成廢人。
向來穩重自持的丈夫瘋了似的為我報仇。
他費盡心思,為我的腿求醫問藥,為我找回失散多年的父母。
直到我被沈家認回當天,我看見他在練舞房裏吻上了我的養妹。
沈明珠笑容明媚張揚,攀上男人勁瘦腰間,咬牙冷哼:
“不是說再也不來找我嗎?怎麼,你家那殘廢滿足不了你?”
傅瑾年忽然變了臉色,扼住她脖頸道:
“你沒資格說她。”
沈明珠眼尾泛紅,挑釁似的反握住他的手:
“你要是真想動手,當初就不會隱瞞車禍真相。”
“更不會幫我這個肇事人找替死鬼糊弄過去。”
“殺我?你可舍不得。”
伴隨她調笑般的曖昧喘息,我眼睜睜看著愛了十年的男人逐漸鬆開了手掌。
一滴淚砸在手裏的康複診斷報告上,過往一切在此刻都成了笑話。
......
過了很久,裏麵才沒了動靜。
沈明珠聲音染上媚意,勾唇輕笑:
“你說,如果她知道你在我身上有那麼多花樣,會不會氣到會走路?”
還未說完,她就噤了聲。
傅瑾年投來的眼神充斥殺意,聲音冷硬:
“我說過,她是我的底線。”
“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傅瑾年扔給她一張黑卡,就要離開。
沈明珠眼神閃過一絲嫉恨,隨即放軟態度。
“我堂堂沈家千金隨時隨地提供貼身服務,就這點辛苦費?”
她對上男人深沉眸子,野心盡顯。
“這次的舞蹈大賽,我要拿冠軍。”
“沈妙沒拿到的,我全都要。”
這種暗箱操作在圈子裏早就屢見不鮮。
隻要傅瑾年開口,別人自然會賣他人情。
隻是他向來不屑做這些臟事。
之前有人給他送錢送美色,無一不被他當眾羞辱推了回去。
但這一次,傅瑾年卻沒有拒絕。
我渾渾噩噩回了房間,枯坐在地上,渾身都失了力氣。
連他什麼時候回來都沒有察覺。
“怎麼不好好休息?”
我被打橫抱起,輕柔放在床上。
男人溫熱手掌熟練按摩著我的腿。
我的視線從他心疼皺起的眉宇間移到他粗糙掌心,眼圈驀然發紅。
這雙手會在每個疼痛難忍的日子裏為我按摩擦藥。
也會為了那句承諾,沒日沒夜跑業務,談生意。
傅瑾年隻用了短短三年,為我撐起一片天。
從此再沒人敢對我有半句閑話。
可現在,我卻被他身上的香水味傷得臉色蒼白。
是熱情似火的玫瑰,也是我唯一過敏的花香。
專屬於我的月亮,還是跌入了泥潭。
我艱澀開口,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期盼。
“有人告訴我,當年的車禍另有隱情。”
“是真的嗎?”
傅瑾年的手頓住。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
行囊羞澀都無恨,難得夫妻是少年。
明明曾經窮到擠在幾平方的破舊出租屋,分吃一碗泡麵的日子都能熬過去。
明明我們從青澀就結伴走過幾年風風雨雨。
我又怎麼甘心,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蒙在鼓裏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