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日一早,傅辭特意趕回家,將我送到了機場。
他幾乎是寸步不離地盯著我,確認我登上了飛機。
而頭等艙內,教授和學生們連上飛機自帶wifi,打開了A醫大博士答辯直播。
A醫大博士答辯現場,攝像機掃過教授席。
所有人都看見,蘇軟軟被特許坐在傅辭身旁,那個原本屬於我的位置。
傅辭正拿著話筒發言,黑眸沉靜,帶著天然的權威感。
必要的規則宣讀後,他話鋒一轉,軟了語調。
“插一句與答辯無關的話題,愛徒坐在你們師母的原本位置,是學術探討的需要,請大家不要過度腦補與傳播,不要讓傅老師有回家跪搓衣板的風險。”
聞言,眾人哄堂大笑。
許多同事與學生也自微信發來善意地調笑。
而我卻麵無表情看著蘇軟軟的戀愛賬號在一分鐘前更新的動態。
2025年6月15日上午8:45。
傅辭發言時,被桌椅擋住的下半身有一條穿著黑絲的小腿輕輕勾著,上下撩撥。
配文:【師母的位置坐著多累啊,還是師傅腿上舒服~】
答辯開始,很快輪到蘇軟軟。
她打開PPT,自信得體開口。
“各位老師,我的研究旨在解決CAR-T細胞治療實體瘤的脫靶效應和腫瘤微環境抑製的兩大瓶頸......”
我冷眼看著台下傅辭微揚的嘴角。
他帶著近 乎虔誠的縱容,目光裏沒有急切的炫耀。
隻有一種‘你看,我就知道她很優秀’的溫柔驕傲。
他從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我。
我放棄生育治療,自願承受輻射損傷,熬了無數個夜晚得出對癌症有巨大進步意義的論文成就得到他人質疑時。
他同那群人立在一起,訓誡我。
“知意,你沒有能力在短短一年內就得出這樣的數據,不要做讓我失望的事。”
隨後接過我的實驗報告,揚進了路邊焚燒秸稈的火堆裏。
可此刻,在其他教授對蘇軟軟如此精準的實驗數據與結論抱有存疑態度時,傅辭卻毫不猶豫拿起話筒為她衝鋒。
“蘇軟軟的課題設計很有價值,創新性極強,望各位同仁勿嫉賢妒能。”
“她可是我的愛徒,她若有更高的科研成就都不意外。”
傅辭語調不高,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
全場鴉雀無聲地看著他穩穩護在蘇軟軟跟前,一字一句說得認真。
“CAR-T細胞療法這個研究方向放眼國內外,沒有誰比我妻子沈知意成就更高。”
“這份論文就算她來,也不會提出任何異議!”
眾人噤若寒蟬,各教授畏懼於我與傅辭在科研圈的地位與實力,不敢再置一詞。
可就在所有人決定一致通過蘇軟軟論文答辯並恭維其不日便可發表要刊留校任教時。
一道沉穩地聲音自觀眾席傳來。
“我有異議。”
眾人恭維聲一滯,下意識抬頭找尋聲音來源。
而傅辭聞言,瞬間冷了眉目,拿起話筒,話語輕蔑。
“閣下哪位?”
本應帶隊在北京研學的我自觀眾席角落起身。
眉眼微揚,得體衝驚呼的學生們打了個招呼後。
我不偏不倚對上傅辭錯愕的黑眸。
“我,A醫大終 身榮譽教授,沈知意。”
“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