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承北略帶焦急的聲音傳來:“阿漓,剛才月嫂說裏麵有摔倒的聲音,你沒事吧?”
他擔憂的蹲在輪椅前想要查看傷勢,江漓狠厲的耳光就扇了上來。
“周承北,你混蛋!”
周承北被這一巴掌打的腦子嗡嗡響,臉色也沉了下來。
江漓被氣的全身發抖,嘲諷的開口:“怎麼?你要打回來嗎?”
周承北臉色瞬間軟了下來,剛要說不是卻被身後的聲音打斷。
“承北,你沒事嗎?”
林雙著急的上前心疼的摸著他的臉,隨後不等他回答就轉頭看向了江漓。
“阿漓,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別打承北,有事兒衝我來。”
說著她直挺挺的跪了下來,巴掌就那樣生生的扇上了自己的臉。
“是我不要臉,是我不該勾引承北,是我....”
一下接一下,清脆的聲音在餐廳響起。
沒幾下她的臉就紅了起來,周承北心尖升起一陣心疼了。
他連忙伸手去扶,可林雙卻鐵了心不願起來。
周承北眉頭一皺,責怪的看向江漓。
“江漓,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冷漠了?林雙什麼都沒做錯,你非要這麼逼她嗎?”
周承北不由分說維護的樣子讓江漓的心陣陣發疼,指甲死死扣住手心才不至於讓眼淚流下來。
她嘴角忍不住勾起嘲意的笑:“周承北,從她進來到現在我有說過一句話嗎?”
“你的心偏的讓人想笑,你知道嗎?”
江漓話裏的委屈讓周承北一愣,他剛想解釋些什麼,咚咚的磕頭聲就響了起來。
“阿漓,是嫂子的錯,你別怪承北,我給你磕頭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這聲響敲在了周承北心頭,他連忙蹲下身溫柔的哄著林雙。
可林雙隻流著淚搖搖頭說都是她的錯。
江漓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心底那點心痛逐漸變硬。
“好啊,在屋裏磕多沒意思,正好外麵下大雨,你去外麵磕到我滿意我就不怪你們了。”
此話一出,林雙磕頭的動作一愣,周承北眉頭也皺了起來。
“江漓,你這是什麼意思?林雙不欠你什麼,你別太過分!”
江漓輕描淡寫的一抬頭,眼裏絲毫沒有躲避,隻有無盡的失望。
“周承北,是林雙自己說的給我磕頭道歉,我遂了她的願也是我的錯嗎?”
周承北臉色難看了幾分剛想說什麼,林雙卻已經說好然後起身跑了出去。
周承北隻好閉上了嘴,抬腳就跟了出去。
江漓盯著那背影良久最終閉上了眼,兩手死死攥住,手心流出了幾道血痕。
所以再深的誓言到頭來都會變對嗎?
哪怕你救過他的命,他照樣會變心。
江漓喉嚨陣陣哽咽,像堵了什麼東西,久久也不能平複。
兩人遲遲沒回來,她也沒再管兩人去了哪兒,一個人去了樓上的儲物間。
看著儲物間裏滿牆的合照和滿屋子的紀念品,江漓隻覺得諷刺。
她隨手拿起一個陶瓷碗,裏麵的便利貼還有周承北從前寫的話。
【和阿漓的第六年,希望我們能像這個碗一樣圓圓滿滿】
所有的物品上都有他們兩人送給對方的話。
上麵無一例外都是希望長長久久,可現在卻隻剩下了物是人非。
江漓捂住不斷收縮的心,任由眼淚爭先恐後的流了下來。
等哭夠了她才叫王媽上了樓。
“王媽,把這屋的東西都扔了吧。”
王媽一時怔愣剛想勸,江漓卻下了死通牒:
“盡快扔完,不用告訴周承北。”
話落她已經操控輪椅出了門,王媽的話也全咽進了肚子裏。
回到臥室,看見床頭上偌大的婚紗照,江漓眼眶又忍不住紅了起來。
她剛想叫人把這也摘了,門卻在這時被推開。
沒等她轉頭,周承北陰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江漓,你現在滿意了?林雙因為你高燒不退,你知不知道她還在坐月子?你到底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惡毒了?”
周承北聲音不大,但卻字字句句砸在江漓心口。
江漓的心顫了一下又一下,最後隻平靜的開口:“是她自己要去的。”
話落良久,身後都沒再響起聲音。
江漓還以為他走了,剛要轉身輪椅卻被人推了起來。
“江漓,你太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