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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你我和離，但隻是走個形式，你不必同我賭氣，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我的夫人，明白嗎？等我坐上高位我會......”

她連忙打斷她：“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們男人非要這權勢是要做什麼，為了這權勢拋妻棄子甘做小人，這些年你書當真是白讀了！”

他臉色漲紅了怒不可遏的指著她。

“你......”

“你忘記當初夫子教過你的功課，忘記你曾經說過的話了，是嗎？你說君子當坦蕩正義，當正直有責任......”

“這有什麼用！當君子能有錢嗎？能有你今日的吃穿用度嗎？能有這偌大的宅院，能讓你在人前風光嗎？我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否則我又為何要每日陪著笑臉曲意逢迎做這小人？”

顧長淵被她連聲的質問戳中了痛處，臉色由紅轉青，額角青筋暴起。

他猛地站起身狠狠指著她痛斥，就好像這些事情是若秋雲逼著他做的。

若秋雲看著他隻覺得陌生又可悲，她搖著頭：“為了我？顧長淵，你捫心自問，當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那永無止境的野心和貪欲！”

“你住口！”顧長淵徹底被激怒，他伸出手一把掐住了若秋雲的脖頸，將她狠狠摜在身後的牆壁上。

窒息感瞬間襲來。

顧長淵的臉湊近她，眼中翻湧著偏執，他一字一句帶著威脅：“若秋雲，我告訴你，和離書你簽了，但你想就此離開我？休想！”

他手上的力道收緊：“你生是我顧長淵的人，死是我顧長淵的鬼！你若敢踏出這個門一步，你若敢消失......我會殺光你身邊所有可能幫助你的人！那個給你診脈的郎中，繡坊裏與你交好的繡娘，還有那個總偷偷給你送消息的小丫鬟......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說到做到！”

“我就是自私！我就是既要又要！我要權勢，要地位，要春見公主帶來的皇家助力，我也要你！要你永遠乖乖待在我為你打造的籠子裏，做我見不得光的夫人！”

他猛地鬆開手，若秋雲順勢滑落在地，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

她大口喘息，眼前陣陣發黑。

顧長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狼狽的模樣。

“這場戲我必須做下去。為了登上高位，我什麼都可以犧牲，包括你那點可憐的自尊和自由。你最好認清現實，安分守己地等著，別逼我......真的對你下手。”

若秋雲癱坐地上無助的捂著臉哭泣。

脖頸間的紅痕猙獰刺目，無時無刻提醒著她方才離死亡有多近。

顧賀淵派人將她從城東宅院轉移到城郊別院，這裏四麵高牆，守衛森嚴。

她不再提離開二字，每日隻是安靜地待在房中，要麼撫著小腹發呆要麼拿起針線繡些無關緊要的花草。

顧賀淵來看她時，她會溫順地起身行禮，甚至會主動為他斟茶，眼底的情緒被一層厚厚的平靜掩蓋，讓顧賀淵漸漸放下了戒心，隻當她是被徹底馴服了。

可深夜裏，若秋雲會借著微弱的月光，在貼身的絹帕上用染料寫字。

那染料遇水不化毫無痕跡，隻有在燭火湊近時才會顯露出字跡。

她一筆一畫地寫下顧賀淵的威脅、他與春見公主的密謀，甚至細致到記錄下每次顧賀淵來別院時，隨從們談論的朝堂動向。

那些關於他如何借助皇家勢力打壓異己收受賄賂的隻言片語，都成了她筆下的證據。

春見公主的到來，讓別院的日子徹底淪為煉獄。

死而複生的公主從未將若秋雲放在眼裏。

起初隻是言語羞辱，說她是占著顧夫人位置的賤婢，見不得光的陰溝老鼠，後來更是變本加厲地折磨。

她會故意在若秋雲安胎的時辰，讓人將別院的門窗全部敞開，任寒風灌進房間。

會把滾燙的茶水潑在若秋雲的手背上，看著她強忍疼痛的模樣冷笑。

別院的暖閣裏炭火明明滅滅，卻驅不散若秋雲心頭的寒意。

院門吱呀一聲被踹開，春見公主披著華貴的狐裘，帶著四個膀大腰圓的侍女走了進來。

手裏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汁。

“姐姐身子不適，本宮特意讓人熬了補藥，快趁熱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