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著杯子破碎的聲傳來,林婉清再次崩潰大叫。
“我知道借用了你父親的腎源是我的錯,我很抱歉,我現在挖出來還給你們......”
未等沈言初說話,房門突然被打開,顧懷舟出現在門口。
看見滿地的碎玻璃,還有驚恐呼喊的林婉清。
顧懷舟瞬間目光冷冽,“沈言初,你在幹什麼!”
沈言初沒想到這個時候顧懷舟會回來,可林婉清卻算好了時間。
想要趕沈言初走,就要在他們之間挑撥,激化矛盾。
顧懷舟衝進來,“你居然趁著我不在,來找婉清的茬!”
不等沈言初解釋,顧懷舟就已經給她定了死刑。
“我沒有找她的茬,我隻是來找你.......”
顧懷舟指著地上的碎玻璃,“你別告訴我,這玻璃杯子不是你摔在地上的!”
沈言初矢口否認,“杯子是林婉清自己摔的!”
可顧懷舟怎麼會信,他指著林婉清身上的水。
“你是不是也要告訴我,婉清臉上的水也是她自己潑的。”
“那確實就是她自己潑的,你愛信不信!”沈言初知道自己解釋再多,顧懷舟都未必會信。
顧懷舟一把將她拽了回來,“我寧願相信一個死人,都不會信你的話!”
地上有水,被顧懷舟這麼一拽,沈言初猝不及防往後摔去。
她本能地想要撐住地麵,可是偏偏按到了地上的碎玻璃上。
一股鑽心的刺痛瞬間從掌心傳來,疼得她全身的神經跳起來,吃痛得直接跌坐在地上。
眼看著他們開始爆發矛盾,林婉清再次委屈,“我知道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因為我占用了沈小姐父親的腎,她也不至於這麼生氣。”
顧懷舟立即過去安慰,“你剛剛做完手術,別動氣,會傷口疼。”
林婉清紅著眼眶,“我沒生氣,隻是希望沈小姐能原諒我,算是我欠她的。”
顧懷舟柔聲安慰,“你不欠任何人,不用有任何愧疚。”
這一幕讓沈言初的心仿佛再次利刃插ru,攪得稀碎,一點都不剩。
換做是以前,沈言初真的會吃醋,會發瘋地上去與他爭論。
可現在什麼不想要了,連顧懷舟的一個眼神都不再期待。
她艱難起身,咬牙拔掉了掌心的玻璃,忍著劇痛打算離開。
但是顧懷舟上前拉住了沈言初,“給婉清道歉!”
她生氣地甩開了顧懷舟的手,“我沒做,我不可能會道歉!”
這是沈言初第一次對顧懷舟發火。
這五年來,她連對顧懷舟大聲說話都不曾有過。
顧懷舟短暫的錯愕,兩人僵持時,一個電話進來,“您好顧先生,我們這邊有個腎源,您還需要嗎?”
聽到這個消息,顧懷舟打開了擴音,“你是說有了新的腎源嗎?”
“是的,您之前特別留了信息,所以我們第一時間聯係您。”
沈言初立即跑回來,“我的父親需要,請幫我留......”
可下一秒,顧懷舟卻回複對方,“我這裏暫時不需要......”
沈言初沒想到顧懷舟會這樣說,著急地說道,“你說過會幫忙尋找新的。”
“對,我是說過,但是我現在反悔了!”
顧懷舟果斷地掐掉了電話。
沈言初不可思議地看向他,“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你怎麼能說反悔就反悔!”
明明新的腎源就在眼前,顧懷舟卻掛掉了電話。
沈言初心急如焚,“我父親平時對你不錯,可現在手裏掐著掌握他命脈的東西卻不拿出來!”
沈父確實對自己不錯,可是當初的聯姻,不也是老爺子答應的嗎?
“那又怎麼樣?你們沈家每個人都是罪魁禍首!”顧懷舟的話寒心刺骨。
沈言初氣的雙眼通紅,“就算是當年有錯,可現在卻是一條人命啊!”
顧懷舟雙眼滿是怨恨,“當初你們把剛救回來的婉清匆忙送走時,有誰想過,婉清的命也是命?”
沈言初並不清楚此事,也曾多次解釋,可顧懷舟始終不信。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急得心都揪了起來。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把腎源給我父親?”
“道歉,我要你現在就跟婉清道歉!”
那邊的人一次一次地打過來,全被顧懷舟掛斷。
他就是在等沈言初跟林婉清道歉,想用這種方式來逼沈言初低頭。
何其可笑,一句話就控製住她父親的生命。
而掌握控製權的人,就是沈言初愛了整整十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