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管他聽不聽,沈言初都要爭取,“我隻是讓你把你的信息換成我的。”
“這樣我就能第一時間知道腎源信息,我父親的情況已經不能再等。”
顧懷舟沒說話,依舊焦急地盯著手術室的大門。
沈言初心急如焚,再次催促,“之前你做任何事,我都可以不管。”
“但,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容不得我們有任何的拖延。”
可這樣一句簡單的話卻激怒了顧懷舟,“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沈言初不想再忍,“你剛剛搶了我父親的腎源,這不算嗎?”
“你讓我獨自麵對所有人的嘲笑,都要跟林婉晴來往,這不算嗎?”
全城的人都知道,顧懷舟的白月光回國後,他義無反顧地去找了她。
而沈言初,成了整個江城的笑話。
本以為說出這些,顧懷舟會有所愧疚。
可他卻冷笑道,“我搶了你父親的腎源就是十惡不赦?”
“覺得我去找婉清,讓你淪為大笑柄,我就有罪?”
沈言初憤怒地攥緊手心,“難道不是嗎?我們才是夫妻!”
“而且凡事講究先來後到,那腎源是我父親先排到的!”
先來後到,真是可笑。
顧懷舟突然怒目看向沈言初,陰鷙的眸子裏溢出寒光。
“你如果懂得先來後到,當初為什麼設計讓我跟婉清分開?她也比你先到!”
顧懷舟憤怒的聲音回蕩在走廊裏,也將沈言初的心震得粉碎。
關於他跟林婉清的事情,沈言初解釋過很多次,但顧懷舟並不信。
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顧懷舟立即跑過,“醫生,她現在情況如何?”
“移植很成功,大概一個小時後醒來,你跟著去病房吧。”
顧懷舟的臉上立即露出笑容,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他的目光始終在林婉清的身上,隨護士一起推著林婉清走。
全然將沈言初遺忘在手術室的門口。
看著離開的顧懷舟,沈言初的心再次被刺痛,想跟上去。
但母親突然打來電話,“你快來看看,你爸剛剛血壓似乎有點不對。”
沈言初頓時心一緊,顧不上去追顧懷舟,隻能回到病房裏。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血壓不穩。”
母親聲音顫抖,“你爸這樣折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得住。”
她上前安慰,“會沒事的,我已經在重新找了,您別擔心。”
看著病床上的父親,沈言初胸中難受不已。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得去找顧懷舟。
她給顧懷舟打電話,沒人接,隻能去林婉清的病房找。
推門進去,顧懷舟不在,隻有林婉清在病床上。
沈言初打算離開,林婉清卻叫住了她,“你是來找懷舟的嗎?”
她跟林婉清沒什麼好說的,自然也不想回她。
見沈言初要走,林婉清輕笑道,“謝謝你父親的腎源,我用著挺好的,替我說聲謝謝。”
帶著挑釁的話,讓沈言初瞬間大怒,“搶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你真的不會愧疚嗎?”
林婉清冷笑,“這怎麼算搶呢?
可懷舟說這都是你們欠我的,所以我沒什麼好愧疚的。”
——沒什麼好愧疚。
搶了別人的腎源還理直氣壯,沈言初怒氣回應。
“聯姻時是顧伯父隱瞞了你們的事情,我若知道你們早已相愛,我定不會答應!”
“所以,我們根本不欠你什麼!”
林婉清藏著一抹冷笑,話說當年顧家遭遇危機還有自己的一份功勞呢。
“懷舟說欠,那就是欠,畢竟我這一身的病是因為沈家落下的。”
沈言初迎麵對上林婉清陰險的眼神,發現這個人似乎沒那麼簡單。
“當年你們林家的實力也不小,出資挽救顧家根本不在話下,為什麼那個時候退縮了?”
那個時候的林家的實力確也不小,完全有能力幫助顧家。
可是林婉清從未告訴顧懷舟自己家的實力,選擇了躲避。
更多的是因為當初搞垮顧家的人正是他們林家,又怎麼會出手相救?
林婉清緊張的抓了抓被子,“當時我們家都自身難保,幫不了。”
“是幫不了,還是不想幫?我想你的心裏是清楚的。”
沈言初是什麼意思,林婉清很清楚,這要是查到,自己不就是露了餡。
林婉清氣的傷口都拉扯得疼了,不能讓她有機會去查。
於是她突然大叫:“啊!沈小姐,您怎麼這樣對我?”
沈言初轉頭發現,林婉清竟然將一杯水潑在了自己的臉上。
緊接著,林婉清將杯子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