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然?”
蕭景行看著正在給傷口上藥的薑然,瞬間就慌了神。
“然然,你怎麼受傷了?是因為宴會的事故嗎?”
薑然看著像以前一樣會關心自己的蕭景行,心裏泛起密密麻麻的酸脹,原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也受傷了?
“你過了這麼久才想起我嗎?”
原本薑然以為自己已經認清了現實,但話說出口還是帶上了深深的失望。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蕭景行愧疚的看著渾身傷痕累累的薑然,露在外麵的皮膚青紫交加。
他想看看薑然的傷勢,卻擔心自己的觸碰會弄疼她。
蕭景行還沒待多久,就收到了助理的電話。
“蕭總不好了,江小姐突然暈倒了。”
蕭景行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衝到江柔身邊,但顧忌薑然在場,隻得作罷。
“暈倒了就叫醫生,找我有什麼用,我還要陪我老婆。”
說完他不等對麵回應就掛斷了電話,拿起蘋果削了起來。
可薑然太了解他了,看出他心不在焉,他現在的心思全在江柔身上,她不想看見蕭景行現在這個樣子。
閉了閉眼,“我累了,你出去吧。”
蕭景行如釋重負般。
“然然,你好好休息,我晚點來看你。”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蕭景行的焦急和擔憂就像是一把利劍,一刀又一刀的插在薑然早就破碎不堪的心上。
薑然將被子蒙住頭,喉嚨此刻緊的發疼,鼻頭也酸的緊,下一秒眼淚就奪眶而出。
薑然等到傍晚,夕陽染紅了整個天空。
蕭景行再也沒有出現過。
薑然不禁在心底鄙夷自己,
“薑然啊薑然,你到底要怎麼樣才會死心啊?”
薑然點開朋友圈,看到江柔最近更新的一條。
是醫院傍晚的晚霞,右下角露出一雙大手。
僅一眼,薑然就能確認那是蕭景行的手。
那雙手曾經無數次牽起自己的手,為她做過無數次飯。
現在他依舊在做這些事情,隻是對象換成了江柔。
直到薑然出院前,蕭景行都沒有再來看過她,明明兩間病房就在同一層,明明走過來隻要兩分鐘,但這麼多天他沒有來過一次。
出院那天,薑然收到了簽好蕭景行名字的離婚協議書。
“蕭景行說什麼了嗎?”
王特助猶豫著開口:“江小姐當時正在昏迷中,蕭總沒有細看就簽字。”
“夫人,蕭總現在有場重要會議實在是脫不開身,讓我務必安全的把您送回家。”
薑然沒說話,隻是點點頭,交代好王特助辦妥離婚手續,就坐上了車,回到了別墅。
回到家之後,薑然收到了一條短信,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江柔穿著婚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而她身邊的人,正是那有重要會議走不開的蕭景行。
蕭景行看向江柔的眼神溫柔的能融化冰山,那樣的眼神是薑然不曾見過的。
薑然的母親曾在她很小的時候穿著婚紗跳樓自殺了。
因為她接受不了丈夫的出軌。
鮮血染紅婚紗,這成了薑然永遠的陰影。
在她和蕭景行結婚時,她沒有穿婚紗,她認為那是不祥的象征。
她不想她的婚姻變得和媽媽一樣。
但現實卻狠狠給了她一耳光。
圖片下麵還附上了地址。
薑然知道這是誰發的,知道這是故意惹怒她的。
手段低劣但是有用,薑然早就千瘡百孔的心還是抽痛起來。
薑然還是驅車趕到了婚紗店。
她隔著玻璃看見蕭景行細心的為江柔整理頭發。
江柔看到了薑然,透過玻璃朝她挑眉,眼裏是赤裸裸的炫耀。
蕭景行像是察覺到什麼一樣,他回頭看向窗外。
視線不經意和薑然撞上,薑然沒錯過他眼裏的驚慌失措和一絲被抓包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