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衣帽間的櫃子上貼著一張畫,畫是我從網上搜的,畫的一對夫妻和一個小寶寶。
裴斂摘下畫看了看,團成一團扔到了垃圾桶裏。
我笑了。
被自己蠢笑的。
我以為他能看懂我的暗示,實際他對我的東西根本懶得關注。
衣櫃打開,裏麵掛著一身小小的連體衣。
衣服上繡著“surprise”。
我突然想起。
昨天我用驗孕棒測出了自己懷孕,想給他個驚喜,可裴斂又說要加班。
我一刻也不想等,急著把這個好消息當麵告訴他。
於是我拿著孕檢單去了裴斂的醫院。
可誰想到,我死在了醫院。
裴斂應該很慶幸。
慶幸我死得早,沒生下孩子,沒給他和他的小青梅添堵。
裴斂一瞬不錯地看著那個小連體衣,像是有所猜測。
他忽然大喊一聲:“江淮。”
以前,我最喜歡聽他叫我的名字。
他一叫我的名字,無論我在幹什麼,都會第一時間回應。
可是現在,回應他的隻有沉默。
“江淮!”裴斂提高了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氣。
這下有回應了。
空蕩蕩的房間裏回蕩著一聲“江淮......淮......唉......”
裴斂生氣了。
他拿出手機,開始發語音:“你到底在鬧什麼?不就是昨天沒回家嗎?我說過了醫院有工作,你怎麼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呢?”
我在他耳邊大聲喊:“我沒鬧,我隻是死了。”
說真的,我特別好奇,當他看到我屍體的時候會是一種什麼心情。
是驚詫,還是悲傷,或者是無所謂。
手機界麵保持不變,沒有人回複,也沒有人“正在輸入”。
按照常規,哪怕我發脾氣,也不會不理他。
裴斂等了一會兒,沒了耐心,他不耐煩地打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機械音:“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裴斂的臉色忽然黑了下來。
他不再管我,一個人進了書房,打開電腦,頁麵停留在輸入密碼的界麵。
他連輸了幾個,都提示“密碼錯誤”。
裴斂惱了。
畢竟在家裏都是我為他準備好一切。
哪怕是玩遊戲,也是我打開電腦登錄賬號後等著他屈尊降貴來敲鍵盤。
他氣惱地狠狠捶了下桌子,他的手機適時響了。
他看也不看就接了起來:“我告訴你,你再不回家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電話那頭愣了下,“裴先生?”
裴斂一怔,連忙解釋:“實在抱歉,您是哪位?”
“裴先生您好,江淮是您的太太吧?我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