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寒舟第二天一早才回來,手裏拿著我扔進垃圾桶的簪子。
當初他在拍賣會斥八百萬拍下,成千上萬架無人機向我求婚,震驚了整個圈子。
如今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你昨晚為什麼一聲不吭離開,妙可沒等到你傷心了一整晚,你隨意弄丟的,可是別人一輩子肖想不來的!”
眼眶酸澀,心底湧出尖銳的疼痛。
終是沒忍住,我聽見自己發抖的聲音,
“那你為什麼能記住她的臉,不會把她認成別人。”
他的動作一頓,臉上難得出現裂縫。
“也許和她在一起共事時間長,眼熟了。”
我被氣笑,笑出淚水。
“霍寒舟,我們分手吧。”
他嘴角僵住,臉黑得滴出墨來。
“阿槿,我已經跟你解釋了,下次不會再認錯,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你到底在鬧什麼?”
同樣的話聽了幾百遍,心裏那層防線徹底崩塌。
“可我已經失去了孩子,失去了清白!”
“不想再守著一個臉盲過日子了!我有錯嗎!”
無盡的歇斯底裏下,回應我的,是一道劇烈的摔門聲。
接著林妙可的語音發來。
“他這麼急,你不想知道他去做什麼嗎?”
再回過神,我已經打車出門,
想起十七歲那年,母親二胎難產成了植物人,父親酗酒後把我賣給村裏的光棍。
彌留之際,少年破窗而入,將衣服蓋在我身上。
“別怕,往後我罩著你。”
就憑這一句,我可以為他上刀山下火海,
哪怕他一輩子臉盲,賠了我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現在想來,疼,真的好疼。
我根據定位鬼使神差走進包廂,
隻見麵色酡紅的林妙可坐在霍寒舟的胯間,地上滿是拆封的藍精靈。
林妙可甜美地撒著嬌,
“我發現你最愛的阿槿在跟蹤你,跟她打招呼她卻打傷了我胳膊。”
房間粗喘不斷,“那你想怎樣?”
“人家還想體驗一次被萬人誇讚的快樂嘛,你給我記功。”
霍寒舟晦暗的眸子裏滿是情欲,半晌才低笑一聲。
“真是個愛湊熱鬧的小妖精,行,滿足你。”
林妙可一把攥住他的滾燙挑逗。
“那把她抓回去邀功也可以嗎?”
我死死盯著男人亢奮的臉,呼吸停滯。
一如把我從火海裏救出來那刻,他背後燒傷一片,我拚了命地喊著他名字,他拚盡全力開口,
“阿槿你沒事,真好。”
男人沒回答,反而更加賣力。
沉默像把刀紮穿了我的心臟,林妙可卻笑得放肆得意。
我捂著流淚的眼,打算逃離,卻被保鏢打暈。
再睜眼,我被綁在柱子上。
“霍總,你說句話啊,孟槿真的跟臥底串通一氣嗎?”
看著用命救過的兄弟充斥著厭惡和鄙夷,淚水奪眶而出。
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妙可說得沒錯,我親眼看見她和對家......”
他神色如常,聲音聽不出一絲波瀾,“既然有幾率,那就按幫規處置,曬刑兩日。”
腦袋轟的一聲,他的話像把刀刺進我的心臟。
在他身邊這些年,難免有人挑撥離間。
凡是誣陷我拿不出證據的人,現在還被關在死牢生不如死。
我本以為原則性的問題他不會......
身下死一般的滾燙,唇被我生生咬爛。
霍寒舟擦掉我嘴角的血跡,紅了眼,
“我知道你委屈,但我沒辦法,你傷了她一隻胳膊,哄哄妙可,兩天而已不會有性命之憂。”
我驟然笑出聲。
他早忘了,我紫外線過敏嚴重會死,哪怕生死之際,他都沒有讓我身上起一絲紅疹。
她對他竟然這麼重要。
奄奄一息中,臉上猛地被噴上一股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