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寒舟有臉盲症。
穩坐黑佬大位置的第五年,99次舉辦婚禮時,內部再次出現臥底。
看著幾十座碼頭接連被燒,他的女助手不知所蹤。
我知道,林妙可“捉迷藏”遊戲又開始了。
她故意放出臥底消息,留下被仇家綁走的痕跡。
而霍寒舟再一次把我錯認成林妙可。
“他們已經潛入內部,阿槿她堅持不了多久,隻有你能找出來。”
從此,我進過狼窩斷過手腳,甚至被馬鞭生生打掉孩子。
當晚我在醫院生不如死時,他攜林妙可舉杯同慶。
“多虧了妙可,內部才沒有人員傷亡。”
而這次,霍寒舟一把扯下我的頭紗,將我推進羈押叛徒的地下室。
“別以為打扮成我老婆的樣子我就認不出,阿槿臥底那方麵不行,這次隻需你把他們都睡一遍。”
“待我逼問出阿槿下落,立馬衝進去救你,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嫌棄你,你始終是我的得力助手。”
我哭的聲嘶力竭,告訴他我不是林妙可。
可回應我的,隻有倉皇的背影,
......
我渾身是血,衣衫不整的從地下室逃了出來。
手裏緊握著被踩斷的發簪。
這是霍寒舟專門為我設計,帶有定位係統的簪子。
他曾說過,隻要我戴著它,無論他在哪都會趕來救我。
可在把我推進地下室前,他收走了我所有武器,卻唯獨忘了這個簪子。
我哆嗦著腿上樓,房間裏麵傳來一陣哄笑聲。
“那傻子真去了,第99次了吧,再有一次妙可就答應和你辦婚禮嘍!”
“話說,直接強取豪奪就是,幹嘛拐彎抹角裝臉盲還要陪妙可演戲?”
我呼吸一緊,喉嚨艱澀。
聽見自己癲狂的心跳聲。
“哈哈哈你傻啊,當然是一箭雙雕,孟槿用身體去抓臥底,功勞安到妙可身上,到時候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
幾人烏泱泱地拍大腿恍然大悟。
我卻冷得渾身發抖,臉上已然一片冰涼。
我曾像瘋子一樣哭過鬧過,揭穿過她,
可換來的卻是他失望的眼神。
“阿槿,我的過錯別推到他人身上,你隻是受些皮外傷,她卻得了絕症,你怎麼能惡意揣測她。”
為此,在婚禮這天我剃過光頭,畫過誇張妝容甚至穿過黑色婚紗。
他還是能準確地把我推進狼窩。
原來他一直在演戲,一再縱容她將我傷得我遍體鱗傷,一味地給她鋪路。
幾聲哄笑後,一幫人吞雲吐霧。
“被她發現怎麼辦?豈不功虧一簣,女人鬧起來很麻煩的。”
霍寒舟掐滅煙,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麵,
半晌,磁性的嗤笑響起。
“臉盲症拜她所賜,自責都來不及,更何況她被人玩了個遍,除了我,誰還會要她?”
滾燙的痛意傳遍四肢百骸。
那時生意上出事,我被人暗算,衣不蔽體的被仇家吊在碼頭。
他為了救我,一命換一命,仇家用刑強大的電流傷了他的腦袋。
醒來後,他認不出我,也忘了我們的過去。
他忘了,我十七歲就跟了他,住過狗窩吃過帶血饅頭,獨自殺進死人堆。
他說,“阿槿,在你麵前什麼都不重要,不要再為我冒險。”
可如今,他把我丟進如狼似虎的地下室生死未卜,好不容易衝出來。
第一句話就是為她開脫,而不是詢問我有沒有受傷。
男人身上獨特的梔子花味讓我生生作嘔。
剛要推開他,他卻先一步把我從床上拉起來,力道大得幾乎把我骨頭捏碎。
他給我上藥,卻把碘伏錯拿成酒精澆在患處。
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阿槿,慶功宴妙可指明讓你參加,別駁了她的麵子。”
回過神,嘴裏的痛意蔓延開來。
原來,他鋪墊這麼久,隻是為了不掃她的興。
“妙可不愧是霍總的得力幹將啊,不僅抓到臥底還拿下十幾座碼頭。”
“是啊,不像孟槿長著一張狐狸精臉,隻會給霍總添麻煩。”
見我臉色難看,他眼中閃過不忍。
“阿槿,隻是個名頭而已,我知道就足夠了,別為這些小事計較。”
對上他毫無波瀾的目光,仿佛失去所有反抗手段。
他嘴裏不痛不癢的小事,卻是我搭上整條命換來的。
既然他認為這是小事,那這個位置也沒必要坐了。
我在句句嘲諷中離開,黑暗中撥通一個電話。
“你說的條件,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