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我拖著灌了鉛似的雙腿回到家。
別墅裏一片漆黑,冰冷得沒有一絲人氣,隻有酒櫃前亮著一盞昏暗的小燈。
裴敘北就坐在那片陰影裏,手裏摩挲著一瓶羅曼尼康帝,那是我們新婚時,我爸爸送的賀禮。
聽到我的高跟鞋聲,他頭也不回地開口,聲音在空曠的客廳裏顯得格外冷清:
“回來了?”
“嗯。”
我應了一聲,不想與他多言。
“宴會還順利嗎?”
“順利。”
他終於轉過頭,那雙深邃的眼睛在昏暗中像兩簇鬼火,複雜地看著我:
“溫尋夢,你是不是覺得很委屈?”
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委屈?
這個詞對我來說,早已奢侈到麻木。
他見我不語,忽然自嘲地笑了一聲:
“也是,你這種女人,怎麼會懂什麼是委屈。為了錢,什麼都能忍,不是嗎?”
他起身,一步步朝我走來,高大的身影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他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
“我讓你教她調酒,沒讓你虐待她,還好她今天隻是低血糖,如果她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會讓你,還有整個溫家,都給她陪葬。”
我看著他,看著這個我曾愛入骨髓的男人,突然覺得無比可笑。
“裴敘北,你愛她,就光明正大地和她在一起。你放我走,我成全你們。何必用這種方式來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
其實,我跟裴敘北也不是一開始就鬧得那麼僵。
他可憐我流落在外,娶我時說,就當認個妹妹。
領證那天,他給了我簽了一份協議,隻要我想走,隻要簽字,就能離婚。
他是我這輩子艱苦人生中第一個對我好的人。
所以,我毫無保留的愛上了他。
隻是新婚夜那晚,溫淺予叫了幾個人把我堵在門口想要淩辱我,我赤手空拳的就放倒了幾個壯漢。
溫淺予叫來了裴敘北哭訴說:
“阿北,你跟姐姐本來就有婚約,把你還給她我就算再委屈也咽下了,可是姐姐她,居然想找人來侮辱我!”
他信了,找人把我捆起來,挑斷了手腳筋。
囚禁在地下室裏,七天七夜。
後來,他找人接好了我的手腳筋。
可我,再也不能一拳幹翻一個壯漢了。
聽到我的話他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番話。
隨即,他眼中閃過一絲被冒犯的暴戾:
“折磨?溫尋夢,你配嗎?”
他猛地將我推倒在冰冷的沙發上,粗暴地撕開我身上價值不菲的晚禮服。
布料撕裂的聲音,像是我心臟破碎的回響。
“你不過是我花錢買來的一個玩物,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我想讓你陪客,你就得笑臉相迎;我想讓你當擺設,你就得乖乖站好。”
他俯下身,滾燙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
“今天,我不想看你和別的男人,我想親自招待你。”
我閉上眼,放棄了所有掙紮,像一具破敗的木偶,絕望地承受著他的侵犯。
屈辱的淚水從眼角滑落,無聲地沒入發間。
就在我意識快要渙散時,床頭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是裴敘北的。
他停下動作,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所有的暴戾瞬間化為緊張和溫柔。
他翻身下床,甚至來不及整理衣服,就接通了電話。
“淺予?怎麼了?別哭,慢慢說。”
我躺在沙發上,聽著他用我從未聽過的、耐心到極致的語氣哄著電話那頭的女人。
不知過了多久,他掛斷電話,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慌亂和殺意。
他沒有穿上衣服,而是直接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沙發上衣衫不整的我,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個死物。
“溫尋夢,淺予出事了。是不是你幹的!”
他俯下身,一把將我從沙發上粗暴地拽了起來,我身上那件本就破碎的禮服,被他這麼一扯,幾乎完全滑落。
“你不是喜歡被別的男人看嗎?很好,我現在就成全你。”
我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他一路拖拽著,赤著腳,穿過冰冷的客廳,塞進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