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嫁給裴敘北的第三年,他染上了綠帽癖。
結婚紀念日那晚,他帶回來一男一女。
一個,是我妹妹溫淺予。
她挽著裴敘北的手臂,笑得花枝亂顫:
“姐姐,這可是我跟阿北親自給你挑的禮物。”
她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姐姐,其實阿北也不是完全不喜歡你,他隻是更喜歡你被其他男人弄。”
一場旖旎過後,男人臨走前說:
“大小姐,您的離婚手續已經提交了,等冷靜期結束,我就來接您回家。”
一轉身,卻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
裴敘北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帶著一身濃重的酒氣。
“他跟你說了什麼?”
他鷹隼般的眸子緊緊盯著我。
我心中一凜,麵上卻不動聲色,垂下眸子隨口敷衍:
“他說,很刺激。”
裴敘北的視線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似乎在判斷我話裏的真假。
最終,他笑著搖了搖頭。
“夢夢,你知道的,這招對我不管用。”
“我不愛你,所以,就算你用盡心機手段的嫁給我,也沒有意義。你不會以為,這麼說,我就會吃醋吧?”
我知道他不會。
如他所說,他不愛我。
他愛的,是假千金溫淺予。
他願意為了她做任何事,哪怕是把男人,送到自己老婆的床上。
他劃開屏幕,將手機遞到我麵前,屏幕上是一張設計圖,一枚造型獨特的鑽石袖扣:
“這個怎麼樣?”
我的呼吸猛地一滯。
那袖扣是我親手設計的,全世界獨一無二。
設計靈感來源於我們第一次見麵的那片星空,主鑽的切割方式,是我熬了幾個通宵才計算出的完美角度。
當初,我是想把它當作結婚一周年的禮物送給他。
沒想到他還留著圖紙。
一絲不合時宜的動容在我心底悄然升起,卻被他接下來的話瞬間擊得粉碎。
隻聽他笑道:
“淺予應該會喜歡的吧?她快生日了,我打算找人做出來送給她。”
我感覺喉嚨裏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澀得發疼。
我強迫自己擠出一個微笑,點頭道:
“很漂亮,她會喜歡的。”
許是我這次出奇的平靜,裴敘北難得地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坐在了我的床邊,伸手撫上我的臉頰。
他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捏住我的手腕,力道不大,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控製欲:
“夢夢,別這麼叫我,叫老公。”
他的指尖有意無意地劃過我手腕上那道猙獰的疤痕。
那是我第一次甩了溫淺予時,被他親手用煙頭燙出來的。
他似乎也想起了什麼,眼神暗了暗,隨即又恢複了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說起來,你這雙手,倒是越來越巧了。”
我曾是地下拳場蟬聯三年的冠軍,一雙手能輕易擰斷人的脖子。
可嫁給他之後,這雙手,就隻用來洗手作羹湯,和取悅他和溫淺予了。
我的人生,從踏入裴家大門的那一刻起,就成了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