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被首富找回的第三天,假千金投湖自殺了。
死前她給每人發了一條恐嚇消息。
“我恨你們,你們為什麼要找一個霸淩者做女兒!”
爸媽痛不欲生,一夜白頭,對我又罵又恨。
唯有哥哥護著小小的我,溫柔安慰。
“綿綿不怕,哥哥信你不是那種人。”
十年後,我被哥哥培養成世界頂級潛水員。
他生日當天,紅著眼哀求我。
“綿綿,她的屍體在湖裏困了十年,求你去把她帶回來,你欠她的也算還清了。”
我愣了愣。
原來哥哥從來沒有忘記假千金的死,也從來沒有信過我。
為了保證計劃成功,哥哥高強度訓練我。
身體常常被泡得發爛潰膿,雙耳失聰,徹夜失眠。
直到下湖撈屍這天,有專家檢測到一個危險指數超綱。
所有人都說撈屍九死一生。
唯有哥哥像十年前一樣溫柔地給我戴上氧氣機。
“我做了二十多年專家,這十年甜甜隻剩了白骨,不會漂浮傷害到你。”
“綿綿,她怕黑,一定要帶她回來,好不好?”
......
哥哥的溫柔話語回蕩在耳邊。
我抿著唇,指甲嵌進掌心,緊張得全身發抖。
“好。”
哥哥眼裏瞬間有了一份放鬆。
我戴上了導向繩,最後看了一眼安全區域的媽媽和爸爸。
自從沈甜甜死後,媽媽不允許我叫她媽。
爸爸一夜白頭,看向我的眼神總是無奈和恨意。
我揚起笑臉:“爸,媽,綿綿走了。”
他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可又想起湖裏的屍體,眼中異常激動。
“快去吧!小心點,別碰壞了你妹妹!”
哪怕那隻是一具白骨。
我眨了眨酸澀的眼,把引導繩潛入水中,奮力跳進湖水。
按照計劃,沈甜甜的屍體在280米深的洞穴最深處。
隻要我找到她,再依次傳遞給上麵的潛水員,成功幾率為百分之九十。
我像兩個月以來訓練的一樣,清理完淤泥,拿著照明燈來到湖水深處。
哥哥說過,沈甜甜的屍體過了十年,不會漂浮砸到我。
我緩解心頭緊張。
繼續正常深入時,忽然,半張骷髏般的臉猛地貼在我的麵罩上。
這一貼,徹底震碎了我的神經。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臟不安的劇烈跳動。
哥哥不是說過不會浮上來嗎?
為什麼情況變了?
來不及思考,情況繼續惡化,一段繩索纏上了我的潛水刀。
我急得血壓飆升,手抖個不停。
依舊剪不斷。
mk5.5循環呼吸器隻能保留五分鐘。
五分鐘後我再扯不斷繩索,很可能死在這片深湖。
時間緊迫,我立刻撥打救生連接按鈕,聲音嘶啞。
“哥哥,救我!我需要支援!”
可我忘了深湖信號不良。
在岸上,哥哥接受到的不過是一陣電流。
這時,一直待在上麵的接力潛水員隱隱覺得不對。
他們開始一個接一個傳遞我沒有上來的情報。
哥哥得知後,雙目猩紅,耳邊催促聲如像索命的擂鼓。
“傅總!還是讓我們下去看看傅小姐怎麼樣吧!”
哥哥剛要答應,身旁的媽媽突然尖叫一聲。
“不可以——!”
“阿澈,甜甜的屍體快了,再等等!”
爸爸也附和著默許她的話。
“阿澈,都是綿綿欠甜甜的,再等一會吧。”
我聽著耳麥裏斷斷續續的聲音,心臟像被大海淹沒,喘不過氣。
我從來沒有霸淩過沈甜甜。
被傅家找回之前,我和沈甜甜一個學校。
她是大小姐,命令我做奴婢。
給她抄作業,代考試,接水買飯。
跑腿費一次一千。
她不高興時,我便被她用釘子打。
用膠水封嘴,撕扯頭發,煙頭燙身體。
可她到死,也不肯放過我。
深海氣壓變高,慢慢地,我的膝蓋和關節像被鐵錘狠狠敲碎。
耳膜轟然震裂,眼前陣陣眩暈。
是減壓病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