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兩個月,哥哥每天要我進行高難度訓練。
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我都要泡在水裏。
熟悉湖裏線路,憋氣練習,重力控製。
慢慢地,我得了減壓病。
每次下水控製不住全身發抖,嘔吐不止。
可哥哥以為我在偷懶,隻要我表現一點不舒服。
他就會加大訓練強度。
每次我被折磨得快要死時,他雙眸戲謔又疑惑。
“你害死了甜甜,這些難道不是應該做的嗎?”
意識猛然被冷水穿刺。
呼吸器隻剩了三十秒,我又二氧化碳中毒了。
身體裏像藏了無數個炸彈。
三十秒後,我將要被炸成血沫。
就在意識模糊之際,我忽然聽見耳麥裏的響聲。
“綿綿怎麼還不上來?來人,快去把她給我撈上來!”
伴隨著爸爸和媽媽歇斯底裏的吼聲。
“傅凜澈,你想拋棄甜甜嗎?再等一會,甜甜就上岸了!”
“我們就能見到甜甜了!”
“你要維護殺人凶手嗎?!”
身體抽搐個不停,心臟也被絞肉機徹底撕成成韮粉。
爸爸,媽媽,我等不到了。
就在此時,耳麥裏又傳來一陣驚喜的聲音。
“夫人,先生,大少爺!甜甜小姐回來了!”
我麻木地漂浮在海裏,看著和屍體纏著的那段繩子。
原來,沈甜甜沒有死啊。
意識停留在這一刻,我看到自己和骷髏往淺湖浮去。
身上輕飄飄的,剛才窒息的疼痛也全都煙消雲散。
我死了。
我有點難過,死了,就見不到哥哥了。
我飄到了岸上。
看見爸爸和媽媽瞳孔驟縮,身體因為巨大的信息量而興奮顫栗。
哥哥也抖個不停。
“甜甜沒有死?她在哪裏,帶我們去找她!”
以為自己要被忘記時,哥哥突然扭頭對急救潛水員命令。
“把綿綿撈上來後,讓她去找我們!”
我搖了搖頭,哥哥,你接不到我了。
永遠也接不到了。
我跟著他們一起回了家。
看到了亭亭玉立,出落的大方得體的沈甜甜。
一股莫名憤怒和恨意在胸腔橫衝直撞。
如果不是她假死,我不會被媽媽和爸爸恨了十年。
如果不是她,我不會被哥哥哀求撈屍害死!
“爸爸媽媽,哥哥,我回來了。”
爸爸和媽媽激動地抱著她痛哭。
他們像是失而複得的一家人。
“甜甜!我的甜甜!媽媽就知道,你不會死!”
“你是爸爸的甜甜嗎?甜甜......”
哥哥僵硬站著,似乎還是不敢置信。
沈甜甜伸手抱住了他。
“哥哥,甜甜回來了。”
我站在旁邊,恨不得撕爛這個女人的心機。
可手一碰,徑直穿了過去。
哥哥緊緊抱著她,聲音發顫。
“甜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沒有死?十年前,你不是死在湖裏了嗎?”
忽然想起什麼,他瞳孔驟然擴大。
“那湖裏麵的屍體是什麼?”
我呆呆地看著哥哥。
他眼裏有我看不懂的情緒。
疑惑,慌張,還有一絲害怕。
還沒來得思考,沈甜甜撒嬌道。
“哥哥!你怎麼回事,甜甜好不容易回來,怎麼又提那個掃把星!”
“我餓啦!我想吃媽媽做的紅燒魚,爸爸的女兒紅,哥哥的草莓蛋糕!”
“吃完我再告訴你們秘密!”
三人都無奈又寵溺開始進了廚房。
我掃了眼哥哥手機的震動。
“急救潛水員。”
十幾條消息緊隨其後。
“傅總!不好了,大小姐可能出事了!”
“我們必須違抗命令,我們去救大小姐了!”
“傅總,湖底太深,危險係數直線上升!”
“傅總,請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