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瑤怯生生地拉了拉江尋的衣袖,小聲說:“姐夫,不能讓姐姐走。明天就是頭七宴了,萬一她心裏不忿,在外麵亂說話,或者找人來搗亂怎麼辦?咱們家的聲譽可比什麼都重要。”
大伯母立刻附和:“對!不能讓她走!這丫頭片子心思深得很,誰知道她憋著什麼壞水!”
“沒錯,把她關起來最保險!等頭七宴順利結束了,再放她出來!”另一個堂叔也跟著起哄。
我簡直要被他們這群人的無恥氣笑了。
“你們憑什麼關我?”
我的反駁被江尋粗暴地打斷。
“就憑我是你丈夫!就憑這個家現在我說了算!”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清月,你聽話一點,別逼我。”
“江尋,你放開我!”我用力掙紮。
沈清瑤在一旁好心地提議:“姐夫,我看就把姐姐關到後院的酒窖裏去吧。那裏夠結實,門一鎖,誰也跑不掉。而且裏麵沒有信號,她想跟外界聯係也做不到。”
我瞬間愣住了。
後院那個廢棄的酒窖,是我童年的噩夢。
七歲那年,我跟幾個堂兄弟玩捉迷藏,被他們惡作劇鎖在了裏麵。
那是一個夏日的午後,酒窖裏陰冷、潮濕,密不透風。
我拍門,哭喊,直到嗓子沙啞,也沒有人來救我。
窒息和黑暗的恐懼,像水草一樣將我緊緊纏繞。
直到傍晚,父母發現我失蹤,才在酒窖裏找到了昏迷的我。
從那以後,我患上了嚴重的幽閉恐懼症,連坐電梯都會心慌氣短。
這件事,江尋是知道的。
我曾經在他懷裏,因為一個噩夢而哭著告訴他,我有多害怕那個地方。
“江尋,不可以......”我的聲音在顫抖。
“你不能把我關在酒窖,你知道我怕......”
江尋的動作有些的遲疑。
沈清瑤見狀,立刻加了一把火。
“姐姐,你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酒窖裏又不是沒燈,有什麼好怕的?我看你就是不想讓我們順利辦好爺爺的頭七宴,故意找借口吧?你越是這樣,就越說明你心裏有鬼!”
他不再看我,拖著我徑直走向後院。
我死死地扒著門框。
“江尋,我求求你,別關我......看在我們十年感情的份上......”我哀求著。
“等明天事情結束,我就放你出來。”
他掰開我的手指,一根,又一根。
最後,他將我狠狠地推進了那片無盡的黑暗中。
“砰”的一聲,沉重的鐵門被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