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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佑瑤是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的。

她試圖移動身體，卻引來一陣清晰的痛楚，讓她徹底清醒。

這具凡人之軀，與過去那具曆經雷劫的聖女仙體相比，簡直脆弱得像張紙。

難怪會落得如此境地，任人欺淩。

不過還好，待到月蝕吞盡天光，她便能讓這一切回歸正軌。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

洛凝歡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愧疚。

“瑤瑤姐，你醒了......”

“對不起，我昨晚真的喝得太醉了，才不小心傷到了你。你能原諒我嗎？”

淩佑瑤看著她，目光平靜無波。

她不想追究，更不想與眼前這個人、以及與柳嶼周相關的任何事再有任何瓜葛。

她隻想讓這一切盡快結束。

故而挪開眼神，淡淡道：“我原諒你了。”

洛凝歡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幹脆，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她沉吟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雙手緊張地交握在一起，帶著欲說還休的為難。

“瑤瑤姐，其實除了昨天晚上的事，我......我還有別的事想跟你坦白，希望你能原諒我。”

淩佑瑤微微蹙眉，不解其意。

洛凝歡深吸一口氣，似乎難以啟齒，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其實，嶼周哥哥他，經常會找我要一些我的照片，生活照，或者......有時候穿他送的衣服拍的照片。”

“他還總讓我發語音消息給他，說聽不到我的聲音，看不到我的樣子，他就無法入睡。”

她抬起眼，怯生生地觀察著淩佑瑤的反應，語氣充滿了無辜的歉意，“所以，瑤瑤姐，他偶爾對你可能會顯得有些粗暴或者不用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想過會影響你們。我隻是，不忍心拒絕他......”

病房裏安靜得隻剩下儀器的滴答聲。

淩佑瑤一陣恍惚。

她忽然想起，柳嶼周每個月似乎總有那麼幾天，所謂的“需求”會變得異乎尋常的強烈。

他總是帶著耳機，在她耳邊呢喃“太想你了”、“忍不住”之類的情話。

印象最深的一次，他動作失了控，她下體鈍痛，有血染紅了床單。

她低聲嗚咽，想讓他停下。

可他卻喘著粗氣，將她摟得更緊，唇貼著她的耳廓模糊低哄：

“再忍耐一下，就快到了......”

那時，她竟還傻傻地以為，那是他對她過分愛戀。

可現在，她全明白了。

原來他之所以在那些時刻總要戴著耳機，是因為裏麵播放的是洛凝歡的語音。

一陣劇烈的惡心感猛地從胃裏翻湧而上，直衝喉嚨。

淩佑瑤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呃......”

她再也無法忍受，猛地推開麵前的洛凝歡。

幾乎是踉蹌著摔下病床，不顧周身傷口被牽扯的劇痛，跌跌撞撞地衝進衛生間。

淩佑瑤扶著牆壁剛走出衛生間，洛凝歡便再次貼了上來。

“瑤瑤姐，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因為我告訴你真相，受不了了嗎？”

淩佑瑤不想理會，隻想繞過她。

洛凝歡卻側身一步，再次擋住去路。

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尖刀，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手臂狠狠劃下。

一道血痕瞬間浮現。

“啊！”

洛凝歡癱軟在地，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瞬間湧出。

她抬起淚眼婆娑的臉，看向走廊另一端，聲音淒楚又無助。

“嶼周哥哥......嗚......瑤瑤姐，求你放過我，昨晚是我錯了，我跟你道歉，你別這樣對我......”

淩佑瑤冷眼看著她這出自導自演的拙劣戲碼，語氣帶著嘲諷。

“洛凝歡，演夠了嗎？醫院走廊，監控密布，你以為你這些手段，能瞞得過誰的眼睛？”

腳步聲急促而來，柳嶼周的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洛凝歡。

掠過她手臂上那道刺目的血痕和狼狽的姿態時，他臉上的心疼和怒氣幾乎瞬間實質化。

他幾步衝上前，幾乎是半跪下去，小心翼翼地將洛凝歡扶起，緊緊摟在懷裏。

然後，他才抬起頭，眼神如利箭般射向淩佑瑤。

“淩佑瑤！你怎麼敢對她動手？！她身體弱，根本經不起你這樣折騰！”

淩佑瑤迎著他憤怒的目光，隻覺得無比可笑。

“柳嶼周，你是瞎了，還是瘋了？”

“我堂堂靈族聖女，至於使這些醃臢手段？”

她抬起手，指向走廊頂角的攝像頭，“還有，這裏是現代，你大可以去查監控。”

“好讓你親眼看看，洛凝歡是怎麼自己往牆上撞，怎麼自己劃傷手臂，又怎麼自己摔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