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霄兒臉色發白。
齊行舟卻轉頭抱起宋若昭。
“姐姐,你竟然利用孩子殺我,就不怕遭天譴嗎?”
“宋翊!我是要替昭昭懲罰這小畜生,你至於護著他,難不成是你教唆的?”
我驚得說不出話,
懲罰?他分明是想一腳要了孩子的命!
我嘴角染血,冷冷盯著二人,聲音虛浮。
“我的孩子有明辨是非的本領,蠢人才會被三言兩語教唆。”
一直以來,他才是被宋若昭教唆得是非不分。
記憶裏那三年的苦日子浮現眼前。
為了富貴,我不爭不搶,對她退避三舍。
可身為真公主回宮當日,宋若昭就上吊了。
她哭著喊,是我要她交出公主封號和夫君,不然早晚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從此,這三年,她一哭,我馬上就被齊行舟扔進蛇窟大牢,
“你又在昭昭跟前耀武揚威,讓她整日鬱鬱寡歡!”
我渾身血窟窿,奄奄一息才會被救出來。
她一病,他便取我心頭血給她熬藥,
“再敢動她一丁點,我便活活剜了你的心。”
我失血瀕死才能等來太醫。
連解釋喊冤的機會都不曾有。
父皇隻會在妃子床榻前流連忘返,更是視若無睹。
直到被發配邊關,我沒有掙紮,邊關疾苦也苦不過宮裏的殺身之禍。
齊行舟眼神冰冷。
“安營帳生火,拿藥箱來。”
不出片刻,宋若昭被抱進營帳揉腿,眼神得意地盯著我。
“去,把那個衝撞本公主的孽畜綁在營帳外麵看守,小小年紀脾性那麼衝,扒了他的衣服靜靜心!”
漠北極其苦寒,不穿衣不到一刻鐘便能把人凍僵,更何況是三歲幼童。
我死死摟著霄兒,卻因內傷一身虛力,三兩下就被齊行舟扭折手腕。
“天寒地凍,他還是個孩子!”
“給昭昭做看門狗,是那畜生的福氣。”
孩子一下子被他奪了出去,脖子上套上個冰冷的粗鐵鏈,像牲畜一樣被拖出去跪在地上。
霄兒本就嘴唇凍得發紫,我一下子心如刀絞慌了神。
宋若昭得意笑了幾聲,
我無奈跪在她麵前,額頭沾地。
“我去,我替霄兒去。”
含淚忍下怒氣,我聲音顫抖。
“我去營帳外脫外衣看守,求公主,賞霄兒進來穿衣取暖。”
她笑著傲慢地揮揮手,以示允準。
跪在營帳外,寒風鑽進骨縫席卷全身,連眼睫上都結了霜發著抖。
漫天雪白忽然變得模糊搖晃,可下一秒,我瞬間清醒。
不知何時,狼群聞見血味圍了整個營帳。
湊巧宋若昭看了帳外一眼,臉色瞬間被綠森森的幽光嚇得發白。
“行舟哥哥,帳外有狼,怪不得姐姐自請去帳外看守,就是要引狼來殺了我!”
宋若昭馬上哭哭啼啼躲進齊行舟懷裏,他眼裏燃出怒火當即衝到我麵前。
“如此蛇蠍心腸,你就這樣容不下昭昭,非要置她於死地!”
齊行舟攥住鐵鏈猛地收緊,脖頸瞬間被勒破,我嘴角溢出血液。
“我沒有......是因為血......。”
他一臉憤恨聽不進去,在瀕死之際才將我甩在一旁。
狼群越來越近,我虛弱爬回營帳,霄兒正臉頰發紅昏昏欲沉,一摸額頭,果然燙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