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為真公主回宮三年後,我被流放了西北。
與我有婚約的齊行舟親自將我塞進軍妓囚車,
“你回來後,昭昭起碼尋死上百次,宮裏容不下你的蛇蠍心腸,你去邊關改改性子吧。”
“等你學乖了,我才會娶你,在那之前我會一直守護昭昭免受你暗算。”
滿朝文武,全是支持,無一人聽我喊冤枉。
苦寒之地,我被忘了整整四年。
直到假公主宋若昭巡遊天下,碰上了我。
齊行舟警惕地策馬擋在她麵前,
馬蹄險些踩踏了我身邊幼子。
“孽畜都有了,那就別怪我不守承諾,婚約作廢。”
刺骨寒風大雪中,我正衣裳單薄臉頰凍得發紅,拎著射來的野兔蹙眉不語。
他滿意一笑,
“看來是吃了點苦頭學會順從了,那便跟我們回去,你已做不成公主但賞你做個通房丫頭,一個軍妓有此榮耀,還不跪恩。”
我啞然失笑,淡定召來高空盤旋的玄鷹,
“去告訴你的主人漠北王,他的王妃、皇子都要被拐到敵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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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行舟一愣,幾秒後一臉鄙夷與嘲弄。
“你倒是消息靈通,知道我被封了鎮北王,竟然做當王妃的春秋大夢,連帶你這個孽畜還配稱我的幼子,笑話!”
他騎著高馬,用長槍輕佻撥了撥我衣服,
“軍營男人又粗野又多,你怕是被欺負狠了,成了瘋癲?”
我攥緊拳頭,將兒子往身後藏了藏。
今日陪小兒子外出狩獵玩,意外到了邊界,跑得熱了些便脫了熊皮大氅,沒想到竟被他以為我在軍妓營受苦受難。
下一秒,停在我肩膀的蒼鷹一聲銳叫,騰空飛遠。
險些傷到動手動腳的男人。
人群一驚,身後轎子裏傳來受驚的短促聲響,齊行舟立刻下馬,冷冷剜了我一眼。
“執迷不悟,一見麵就敢讓這野禽恐嚇昭昭,我必好好給你個教訓!”
我臉色凝重,見後頭轎子裏下來個雍容華貴的女人,是宋若昭。
看樣子是與齊行舟遊玩至此。
齊行舟匆匆去扶她,我視線卻停在單衣光腳的轎夫,是漠北的子民。
一見到我,她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姐姐還是不肯放過昭昭嗎?這十幾年都是我陪在聖駕前盡女兒孝心,姐姐卻非要仗著真公主的血脈之親逼我去死,姐姐如何才能給我一條生路?”
她說著竟要顫巍巍跪在雪地,沒等彎下膝蓋便被齊行舟撈進懷裏。
“大膽!給昭昭跪地磕頭道歉,不把雪地染紅不準起身,否則我讓你一輩子待在這種蠻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他冷聲嗬斥,眉間滿是怒氣。
我隻覺得荒謬可笑,回去,絕無可能。
我冷哼一聲,牽起兒子便想走。
漠北勢力漸強早有勝過東宋之意,且在我的地盤、我為正妃,哪裏有給她一個假公主跪拜的道理。
哪知右手忽然被狠狠一拽,兒子竟被抓著發髻拎了起來。
“霄兒!”
我剛要撲上去搶回孩子,齊行舟高高將霄兒舉起,冷冷威脅,
“長膽子了,竟敢無視我的話,給我跪!”
他說著直接耍槍劃破了霄兒的衣服,寒風凜冽,刀似地劃破兒子的身體。
霄兒嚇得嚎哭起來,身體凍得瑟縮發抖,還不忘去撓齊行舟的大手。
我的心被一雙大手攥緊,掌心掐出血痕。
宋若昭虛偽做了個無辜的表情,隨機捂著嘴嬌笑。
齊行舟作勢要將霄兒摔在地上,害怕勝過怒氣,我含恨跪地。
“是我失禮,求公主開恩,把兒子還我。”
齊行舟勾起一抹得逞笑意,
見我一下一下俯身磕頭,將霄兒直接扔在我身邊。
“記吃不記打的東西。”
我脫下外衣緊緊裹住兒子的身體。
哪知霄兒不服氣,掙脫我懷抱紅著眼衝宋若昭撞去!
“護駕!”
宋若昭驚叫著向後一仰,明明有厚雪墊著無事,卻還是癱坐在地好似受了重傷。
我心中一緊,忙把霄兒拉回來藏在身後。
她眼眶泛紅,看著齊行舟落下幾滴淚。
“行舟哥哥,我的腿......”
話音剛落,齊行舟麵露心疼,抬腳直衝霄兒踹來。
行軍之人健碩有力,一腳下去連成年男子都要咳血。
來不及躲避,我下意識側身結結實實挨下了這一腳,一下子被踹出數米。
胸腔驟然一陣慘痛,腥甜的液體湧上喉嚨,嗆出的血噴濺在雪地上,觸目驚心。
“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