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麗思酒店的宴會廳,金碧輝煌,名流雲集。
我穿著一身格格不入的樸素黑裙,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江黎辰看到我時,臉上笑容瞬間凝固,厭煩不已。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我下意識將手藏到身後。
五年前,他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然後親手折斷了我的右手,毀掉我作為珠寶設計師的全部夢想。
也是父親去世後,我唯一的精神寄托。
我記得,在被送上飛機前,
他將我寶貝至極的設計工具,畫筆、刻刀、標尺......
一件件踩在腳下,碾得粉碎。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聲音冰冷。
“安若幸,這是你傷害薇薇的代價。”
“隻要你以後安分守己,我可以給你一輩子衣食無憂的生活。”
那一刻我才明白。
他要的,從來不是一個愛人。
他要的,是被他折斷翅膀,關在籠子裏,
完全由他掌控的金絲雀。
他大步向我走來,壓抑怒火,壓低聲音。
“你來這裏幹什麼?”
腹部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楚,仿佛什麼在啃噬我的身體。
我疼得臉色發白,額頭滲出冷汗,卻咬牙回複。
“路過。”
確診那天,醫生曾問我,有沒有家人可以陪同治療。
可這世上唯一與我有過關聯的“家人”,
就是眼前這個恨不得我死的男人。
多麼諷刺。
“黎辰......”
白薇薇及時出現,親熱挽住江黎辰的手臂,將他拉走。
她衝我露出挑釁的微笑,得意無比。
江黎辰的臉色緩和下來,任由她將自己帶走。
不久,趁著江黎辰被賓客纏住時,
白薇薇端著香檳,優雅地走到我麵前。
她臉上的笑容溫柔得體,說出的話卻怨毒如蛇。
“安若幸,你這條喪家之犬,還敢回來?”
“當年沒把你弄死在精神病院,真是算你命大。”
她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炫耀著她的戰利品。
“你猜猜,我是怎麼讓你父親的公司破產的?
我又是怎麼讓你眾叛親離的?”
我對她的炫耀毫無興趣,隻一字一句說道。
“把我父親做的搖籃,還給我。”
她撫摸著腹部,眼裏滿是得意與輕蔑。
“那個搖籃?”
她笑了,笑得花枝亂顫。
“哦,你是說那玩意啊。”
“黎辰已經讓人把那醜名字給磨掉了,重新刻上我孩子的名字。”
一字一句,如同刀子捅在我心上。攪得血肉模糊。
“安若幸,五年前,你留不住那個野種!”
“五年後,你照樣會輸給我,輸得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