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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在銷魂池泡夠半小時後,我被拖回了地牢裏。

隻能躺在地上喘息著。

不到幾分鐘,厲懷川走了進來。

他幽幽地看著我,神色不明。

“命還挺硬。”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喝下吧,特意找的生肌散,能吊住你的命。”

藥瓶直直砸在我的臉上。

我沒有說話,依舊輕微喘息著。

他愣住,手停在半空又放下來,聲音帶上勸慰,

“清月,認命吧!你的血能救沫沫,這是你存在的最後價值了,隻要你乖乖配合,還能少受一點罪。”

我沒說話,他接著想去碰我的傷口,

“裝死?這不好使,你知道我的脾氣......”

我快速地往後退,“我臟…別汙了…將軍的手才是。”

厲懷川許久沒有說話,也沒有把手收回來。

我終於望著他,毫不躲閃。

眼神裏一片清明,沒有一絲波瀾。

或許是眼神過於清醒,厲懷川終於忍不住,聲線拔高,

“白清月!你別給臉不要臉!”

他一腳踢飛了旁邊的藥瓶,聲音狠戾,

“就那麼想當硬骨頭是吧!那我成全你!來人!別讓她死了,一會拖去祭壇偏殿,讓她親眼看著沫沫如何康複吧!”

他轉身就走,沒回頭看一眼。

醫師瘋狂捶著我的身子,數不清多少次後。

才把我拖到祭壇旁邊的偏殿裏。

我看過去,葉沫沫躺在一張鋪著雪白獸皮的軟塌上,厲懷川坐在旁邊。

“你就守在這祈福!看著沫沫!”

沒有一絲溫度,他麵無表情。

葉沫沫柔弱地靠著他,語氣染上喜悅,

“懷川哥哥,有你真好,她要是可以誠心祈福,我的病肯定也會好多些的。”

我一言不發地挪到角落裏。

殿中央的陣法亮起微光,映著麵前相擁的身影。

葉沫沫嬌俏地說著話,厲懷川沒有一絲不耐煩地回應著。

與對我時的惡言相對不同。

他簡直要把葉沫沫捧上天。

可那是我的丈夫,要用我的命換別人的健康。

從前的愛意和盼望在這一刻全部成了笑話。

我用盡力氣咬緊嘴唇,血流了下來。

天亮後。

他們終於相擁而眠。

身上的每一處疼痛都在叫囂著,心也慢慢麻木起來。

葉沫沫像是滿足了,才慢慢地說,

“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滾吧。”

我拖著快要堅持不住的身體,走了出去。

此時祭壇外圍空無一人,隻有清晨的冷風。

以往,隻要被拖進祭壇裏,我都會看不遠處山壁上,那個被藤蔓遮住的山洞。

後來聽侍衛聊天時提到,裏麵有吃人的惡獸,隻要進去就會沒命。

可我無處可去了。

或許這是我唯一走出的大門,裏麵或許有生的希望。

一想到這,我的腳步不禁加快速度。

終於走到時,我深吸一口氣。

下一秒,在撥開厚厚的藤蔓後。

我在山洞口的亂石堆裏,看到了半截被踩碎的、能證明現代社會的、一次性注射器針頭。

上麵還帶有幹涸的紅色血跡。

我激動的看著它,這說明我並不是瘋了。

這裏確實跟現實存在連接!而漏洞一定就在這裏!

原本幾經死透的心,終於發出了應有的回應。

後來,厲懷川無所不用其極地讓我去祈福。

每一天,我都看著他們的甜蜜。

聽著他們不斷調情,以及快要忍不住的擦肩走火。

我的身心,如今隻剩下疲憊。

某天清早,厲懷川拎著一個鐵籠回來。

“祭壇邊抓到的,這東西的血,或許能入藥。”

他扔在地上,發出聲響。

籠子裏關著一隻白狐,瘦的像皮包骨頭。

我震驚地看著它發出嗚咽聲。

是我的小白!

當初,我和傅明川在救助站發現了它。

隨後放在身邊細心照顧了好長一段時間。

無論怎樣我都認得!

小白焦躁地在籠子裏衝撞著,爪子卻拚命想伸向我。

可厲懷川不為所動。

隻是站在原地,眼裏閃過一絲玩味,

“果然孽畜最會找同類,也好,你可記著,它的心尖血是一味藥引,姑且讓你養著,取血時才更方便些。”

我琢磨不透他。

難不成是想用小白威脅我?好讓我繼續像工具一樣,為了這虛假的念想繼續被他們抽血?

不管是什麼,隻要有小白在,日子好像都沒有太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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