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愛我的那年,陸淮深為了救我,單槍匹馬炸毀了黑道老大的船。
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他把我抱在懷裏說:
我是旁人不能染指的梔子花白。
所有人都說,港圈最瘋的浪子終於找到了屬於他歇腳的港灣。
直到他遇到了,與他年輕時一般狠的姑娘。
她炸了他的港口,他就扒了她層皮。
他說要她萬劫不複,卻在女孩一次次倔強徹底變了心。
父親被他的對家綁架時,女孩正被他關在籠子裏,等著鯊魚喂食。
我鼓足勇氣找他求救。
陸淮深卻猩紅眼眶,不斷著撥打著中止電話,
卻想起為了嚇林星然,他忘記在鯊魚池留人。
“你爸被綁隻是他太無能,可星然呢?她已經受夠懲罰了!”
“等我安排好星然,我再去救你爸也不遲。”
他鬆開我哀求的手,不顧一切的衝出辦公室。
良久,爸被吊在車庫炸死的畫麵傳了出來。
男人才發來短信:【爸的事我找人安排了,你乖些。】
我顫抖著關掉聊天框,轉身撥通那個瘋批少爺的電話:
“你之前說,隻要我嫁給你,你會護我一世周全,這話還作數嗎?”
......
電話那頭隻沉默了三秒。
“我的人,十分鐘後到。”
他的律師團隊,真的在十分鐘內出現在我麵前。
“蘇小姐,這是顧先生為您準備的婚前協議。”
我垂眸看去。
顧言之名下三家上市公司的股份,五處海外頂級豪宅。
全部無條件劃到了我的名下。
協議的最後,還有一行筆鋒淩厲的字。
“我的所有,都將是你的後盾。”
心中五味雜陳。
愛與不愛,竟然如此分明。
簽好協議後,我去了陸淮深送我的那棟半山別墅。
後院,有他親手為我種下的一整片梔子花海。
他說,我是他唯一的梔子花白,純潔無瑕。
可如今,這片花海隻讓我覺得諷刺。
我拎出汽油,澆在這片曾經象征著我們愛情的花海。
烈火吞噬了潔白的花瓣,濃煙滾滾。
我站在火海前,臉上一片平靜。
可心臟的位置,卻像是被這大火一同灼燒,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
曾經的陸淮深,真的愛我到了骨子裏。
他會記得我所有的喜好。
會在我生理期時親手為我熬製紅糖水。
會在深夜我一句“想你”後,跨越半個港城來見我。
直到林星然的出現。
她炸了顧言之的港口。
顧言之便斷了她的生路,將她逼至絕境。
所有人都以為林星然會就此消失。
可她卻像一株燒不死的野草,一次又一次地從泥潭裏爬起來。
用一種倔強又破碎的姿態,重新站到陸淮深麵前。
陸淮深迷上了這種征服與被征服的遊戲。
他看我的眼神,也從最初的熾熱,漸漸變得平淡,甚至不耐。
十周年戀愛紀念日,他因為林星然的一通電話而缺席。
我獨自守著一桌冷掉的飯菜,等了他一夜。
第二天他回來時,身上帶著陌生的香水味。
我終於崩潰,質問他是不是已經不再愛我。
他卻隻是不耐煩地扯了扯領帶,眉頭緊鎖。
“蘇洛挽,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神經質?”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斤斤計較,無趣又惡心。”
“哪有星然半分的有趣。”
他摔門而去。
將我一個人,留在了空曠冰冷的屋子裏。
手機的震動將我從回憶中拉回。
是警局打來的電話,通知我去認領父親的遺物。
太平間裏,冰冷刺骨。
法醫將一份報告遞給我,聲音裏帶著不忍。
“蘇小姐,請節哀。”
“我們發現,您的父親在被炸死前,
曾遭受了長達六個小時的非人虐待。”
“他的雙腿骨骼,幾乎全部被敲碎了。”
心底的疼從密密麻麻,加劇到讓我幾乎不能呼吸。
我顫抖著掀開那塊白布。
父親的身體殘破不全,臉上凝固著死前的驚恐與痛苦。
我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人已經在病床上。
手機屏幕亮著,是林星然用陸淮深的手機發來的一張自拍。
照片裏,她穿著陸淮深的白色襯衫。
領口大開,雪白的肌膚上布滿了曖昧的紅痕。
她慵懶地依偎在陸淮深的懷裏,對著鏡頭笑得一臉得意。
“阿深說他現在沒空處理別的事,讓我乖乖養傷最重要。
洛挽姐,你父親的事,就別太打擾他了。”
緊接著,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蘇洛挽,你猜阿深為什麼沒時間去救你爸?”
“因為我早就知道你爸被綁架了。”
“我故意算準了時間,在他麵前演了一場苦肉計。”
“我就是想看看,在他心裏,
到底是你這個所謂的白月光重要,還是我這個新歡更得他心。”
“事實證明,我贏了。”
我握著手機,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父親的葬禮,下著傾盆大雨。
陸淮深沒有出現。
就在我被無數媒體記者圍堵得喘不過氣時。
一把黑色的傘穩穩地撐在了我的頭頂。
顧言之高大的身影,為我隔絕了所有的閃光燈和詰問。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地陪在我身邊。
我看著墓碑上父親的黑白照片,照片裏的他笑得那樣慈祥。
眼淚混合著雨水,無聲地滑落。
我轉過頭,看向身旁的顧言之。
“婚禮時間,你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