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徹底離開前,我決定去一趟那座私人海島。
陸淮深曾說,這是獨屬於我們的伊甸園。
可現在,我隻想去取回母親留給我的唯一一件遺物。
船靠岸時,看著熟悉的風景,我的心還是泛起了波瀾。
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曾見證過我們最美好的時光。
他曾在這裏的沙灘上,用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向我求婚。
也曾在這片海裏,教我衝浪,將我高高舉過頭頂。
那些甜蜜的記憶,如今像一把尖利無比的刀,淩遲著我的心。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翻湧的情緒,推開了別墅的門。
客廳裏一片狼藉。
男人的西裝,女人的裙子,從門口一路散落到樓梯口。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曖昧又令人作嘔的氣息。
腳步瞬間僵在原地。
忽然,林星然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
她身上穿著一件旗袍,正笑著朝我走來。
那旗袍,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我母親重病離世前生前,咳著血一針一線為我縫製的。
她說,要等我嫁給陸淮深,在訂婚宴上穿。
可現在,這件承載著母親愛意和祝福的旗袍,卻被林星然玷汙。
原本典雅大方的款式被她改得麵目全非,
高開衩幾乎到了大腿根部,充滿低俗的風塵味。
渾身血液,在一瞬間衝上了頭頂。
我衝了過去,手腕卻被一股大力攥住。
陸淮深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
他身上隻鬆鬆垮垮地套著一件浴袍,胸膛上還帶著新鮮的抓痕。
臉上滿是怒意,眼神冰冷地質問我。
“蘇洛挽,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甩開他的手,死死地盯著林星然身上的旗袍。
“陸淮深,這旗袍是我媽媽留給我唯一的念想。”
陸淮深的臉上,瞬間閃過錯愕和慌亂。
而林星然,則是立刻撲進了他懷裏,眼淚說來就來。
“阿深,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件旗袍對洛挽姐這麼重要。”
“我隻是看它掛在衣櫃裏很漂亮,就拿出來穿了。”
“洛挽姐,你別生氣,我馬上脫下來還給你。”
說著,她便要當眾脫衣,一副受盡委屈和屈辱的模樣。
陸淮深果然心疼了。
他將林星然護在懷裏,恨恨地看著我。
“蘇洛挽,你有必要這麼咄咄逼人?”
“不過是一件旗袍而已,我可以替星然賠你一百件!”
“你該為你的無理行為,向星然道歉!”
我看著他,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竟然讓我,去跟一個鳩占鵲巢,侮辱我母親的小三道歉。
見我慘笑著不肯低頭,陸淮深的耐心徹底告罄。
他拖著我,將我粗暴地推進了別墅的地下酒窖。
“砰”的一聲,厚重的門被關上。
世界瞬間陷入一片黑暗和寒冷。
我在冰冷的地麵上坐下來,背靠著堅硬的牆壁。
眼淚無聲滑落,心口一片麻木。
我以為隻要我足夠乖巧,足夠愛他,就能留住他的心。
卻沒想到,十年真心,換來的隻是一場笑話。
門外,傳來陸淮深冰冷的聲音,打碎最後的一絲幻想。
“什麼時候想明白,什麼時候跟星然道歉,我再放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