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歇斯底裏的尖叫,將手邊能夠到的東西全拿起來,邊甩邊嘶吼著道“都給我滾,滾啊!”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我!”
我看向賀若楠,曾經那個皺巴巴的醜孩子已經長成大姑娘,長相還和我有五分相似。
唯獨那雙眼睛,跟她親爹的一模一樣,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偏執的占有欲。
“是她活該,誰讓她托生到我的肚子裏,她爹打我,她也是個孽種,她身上流的血都是臟的,看見她我都覺得惡心,恨不得她現在就去死......”
我話還沒說完,遠處飛出一個雞蛋砸在我的臉上,腥臭的蛋液順著額頭流進我的眼角。
丟雞蛋的,正是小區裏受我照顧最多的拾荒阿姨。
這個雞蛋就像一個信號,拖鞋手機車鑰匙,數不清的東西朝著我身上砸過來。
“不管什麼理由,都不是你拋夫棄子的借口!”
“女人不打不聽話,你自己耐不住寂寞出軌偷人,你老公打你是你活該!”
“黑心肝爛心腸的賤女人,你今天要是不跟他們回去,我就替天行道,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
他們邊砸邊咒罵,仿佛我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重罪。
不知道是哪句話刺激到了賀祥,他猛的一下把我撲倒在地,一隻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另一隻手揮著拳頭往我頭上砸。
我仿佛又回到十七歲那年,第一次被賀祥強迫的夜晚。
那時的他也是這樣,壓著我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在我徹底窒息之前才把手鬆開。
怕我恢複後反抗,他拽著我的頭發,將我的頭狠狠的砸到牆上,一直到我頭破血流,沒有半分反抗的力氣。
我的眼前越來越黑,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摸到了地上的東西,拿著它狠狠的紮在賀祥的脖子上。
賀祥慘叫一聲,鬆開手按住自己的脖子。
我趁機將他掀翻爬起來,撿起另一塊碎杯子抵在他脖子上,“讓我走,不然要殺了他!”
鏡子中的我披頭散發,原本潔白的婚紗上滿是血跡,整個人猶如剛從地獄裏爬出來複仇的惡鬼。
大家都被我眼中的狠厲嚇到,站在原地不敢再動。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時,警察到了。
“警察同誌,這小賤人要殺人,快,快把她抓起來。”
媽媽心疼的替賀祥捂著傷口,指著我大聲嚷嚷,恨不得警察立馬就把我帶走關起來。
我長鬆了口氣,終於得救了。
還好我在人群中看見賀祥的身影後我就給朋友發消息,讓她替我報警,不然今天可能真的會被賀祥強行帶走。
我丟掉手中的碎玻璃,主動站到警察身邊。
“我是傷了人沒錯,可真正該坐牢的,是賀祥!”
“警察同誌,我要舉報,賀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