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過了兩天,傅承硯終於給我發來了消息。
【之前說好要請你吃飯,今天有時間嗎?】
看著這條信息,我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淮海路那家新開的西餐廳,晚上七點,不見不散。】
我走進餐廳時,就感覺氣氛有點詭異。
有的人假裝在看菜單,眼神卻一個勁兒地往我這邊瞟。
有的人舉著手機假裝自拍,鏡頭卻明顯對準了我。
傅承硯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等我了。
他見我進來,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那些人立刻正襟危坐,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而傅承硯的耳根,又紅了。
我瞬間了然,這些人,八成是他那群愛看熱鬧的兄弟。
我從容地在他對麵坐下。
今天我特意穿了一條自己設計的黑色小禮裙,
剪裁簡約,卻在細節處彰顯著功力,恰到好處地勾勒出我的身形,簡約又不失大方。
“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傅承硯似乎有點緊張,清了清嗓子:“傅......小硯。大小的小,硯台的硯。”
我伸出手,笑意盈盈:
“我叫蘇晚,夜晚的晚。”
他的指尖很燙,和我相觸的一瞬間,像觸電般縮了回去。
傅承硯努力維持著高冷人設,可那紅得快要滴血的耳根,早已出賣了他。
周圍那幾桌,不時傳來壓抑不住的悶笑聲。
眼看著他的臉越來越紅,甚至連脖子都泛著粉色。
看來,這頓飯請對了。
他比我想象中,還要純情。
吃完飯,我們道別。我站在餐廳門口打車,隱約聽到身後傳來傅承硯壓抑的怒吼:
“誰讓你們跟來的?啊?一個個跟探照燈似的,滾滾滾!”
我在路邊等網約車,等了很久。
以前,我出門都有工作室配的專車。
生活的落差,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不知道林菲菲現在,是不是正享受著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天忽然下起了大雨,我被淋成了落湯雞。
回到薑淼家,她立刻遞來一條幹毛巾,
“你怎麼搞的?下這麼大雨都不知道躲一下?”
“沒事吧?”她擔憂地看著我。
鼻頭一酸,我差點哭出來,但還是忍住了。
我蘇晚風光了二十幾年,到頭來,真正屬於我的,隻有一個閨蜜,
一張餘額所剩無幾的銀行卡,和一具2歲的身體。
那之後,傅承硯開始頻繁地給我發消息。
他會分享他生活裏的各種瑣事。
【我被拉到了一個酒會,好無聊啊。想跟你去逛美術館,還能約你嗎?】
他發來的照片裏,我看到了林菲菲。
她穿著我設計稿裏的一件禮服,被我的恩師顧遠山介紹給各位業界大佬,笑得春風得意。
酒會極盡奢華,他沒有刻意遮掩什麼,隻是把鏡頭拉遠。
【站得腿都麻了。】
我心領神會地回複:
【那天在蘋果店就覺得你好高,超過185了吧?】
【191,裸高。】
我幾乎能想象出他坐在角落裏,百無聊賴地蹺著二郎腿,
看到回複後得意勾起嘴角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