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等顧芳沁反應,沈柔嘉用盡全身力氣撲上去和她扭打在一塊。
沈柔嘉知道,顧芳沁故意挑這個時候說出真相激她。
沈柔嘉忍得了她對自己的侮辱,可忍不了父親被她這種卑鄙之人非議半分!
謝明景和國公夫人出來看見的就是沈柔嘉著了魔似的騎在毫無還手之力的顧芳沁身上,一個接一個的巴掌往她臉上砸。
謝明景見狀,過去猛地踹了沈柔嘉肚子一腳將人踢到兩三米開外。
雖說沒有使全力,但這一腳也著實令沈柔嘉招架不住。
她用力捂住肚子,隻覺得自己又要吐血。
耳邊還充斥著國公夫人的咒罵聲,顧芳沁的哭聲。
謝明景剛想問沈柔嘉的責,可一回頭發現沈柔嘉竟是先暈了過去。
朦朧中,她看見謝明景向她伸過來的手,和他那雙複雜難辯的眼睛。
等她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又身處那清冷院中,身上的傷口都被包紮好。
謝明景竟然守在一旁。
“你、滾出去。”沈柔嘉聲音沙啞地說。
謝明景目光落在醒來的她身上,語氣淡漠:“柔兒,你為何總是這般自討苦吃呢?”
“上次馬場的事,我都已經幫你勸了沁沁不再追究,你可知道你今日害得她…險些流產!”
沈柔嘉笑了:“你承認了?”
謝明景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我和顧芳沁早已有了肌膚之親。”
“可我就是怕你會像今日這樣爭風吃醋,搞得謝府雞犬不寧這才沒告知你。”
嗬,爭風吃醋,雞犬不寧......原來自己在他心中就是這般形象。
謝明景繼續勸說:“柔兒,其實你大可不必因為這些小事和沁沁計較,後日就是我們大婚,孩子是遲早的事......”
沈柔嘉聽笑了:“謝明景,沒想到你這麼蠢。”
到現在還以為自己是因為孩子的事才記恨顧芳沁,到現在還以為自己還愛他,還會嫁給他。
“你!”
謝明景被沈柔嘉一句嘲諷懟得麵色極差,他甩了甩袖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
“把她給我關進府上柴房裏去,大婚之日前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話音一落,幾個人高馬大的貼身侍衛就闖進來將沈柔嘉粗魯地抬了出去。
沈柔嘉像塊爛物件兒一樣被扔進柴房裏。
謝明景俯下身為她撥好額前那一縷的碎發,動作極溫柔,語氣卻依舊誅心:“我本不想對你如此無情,是你咎由自取,給台階也不肯下,你別怪我。”
顧芳沁一來看見的便是謝明景和沈柔嘉這“耳鬢廝磨”的一幕。
沈柔嘉看見她的眼眶迅速紅了,隨即爆發出更大的委屈,她一邊後退一邊說:“我......我打擾世子哥哥了,我、我這就走!”
還沒說完,她就被柴房門的橫坎絆倒,直挺挺地將要摔落下去。
“沁沁!”
謝明景心中一緊,本能地衝出去拉住顧芳沁。
沈柔嘉眼睜睜謝明景當了一回顧芳沁的人體肉墊。
謝明景忍著痛毫不吭聲,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焦急和擔憂。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聲音急切又嘶啞,帶著無比的慌亂。
可懷裏的顧芳沁根本聽不進去解釋,掙紮著爬起來還想跑。
情急之下,謝明景竟抽出身旁侍衛的佩劍,直指自己的心口!
在場的侍衛見狀紛紛嚇得臉色煞白,連忙跪了下來喊:“世子可千萬舍不得呀......”
顧芳沁也被嚇得愣在原地不跑了。
謝明景走到顧芳沁麵前,強行將她的手握住劍柄。
“沁沁,你若不信,大可親自動手剜出我這顆心!讓所有人看看,這心裏頭唯一之人到底是誰!”
沈柔嘉看著眼神決絕的謝明景,隻覺得心如刀絞,無法呼吸。
顧芳沁一把扔開劍,撲進謝明景懷裏,泣不成聲:“其實......你方才救沁沁一回,我已經不生氣了,你又何必傷害自己......”
謝明景緊緊抱住差點失去的顧芳沁,直白地開口:“隻要你在身邊,我做什麼都甘願。”
柴房門被侍衛關上,恢複一片漆黑寂靜的模樣。
沈柔嘉脫力地躺在地上,手腳蜷縮在一塊,放任自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