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壓垮我們婚姻的最後一根稻草,是為了一個孩子。
我一直想要個孩子,一個我和劉嶼的孩子。
我覺得,有了孩子,這個家才算完整。
有了孩子,他或許就能收收心,回歸家庭。
我跟他提過很多次。
他總是敷衍我。
“再等等吧,我現在事業剛起步,不穩定。”
“生孩子很麻煩的,你會被拖累的。”
“文婧,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直到那天,陳曼又不經意地對我說。
“劉嶼馬上要參加一個選秀節目了,這是他一飛衝天的最好機會。”
“公司對他的要求是,保持單身人設,不能有任何感情和家庭的牽絆。”
“文婧,你是聰明人,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我沒理她。
那天晚上,我準備了豐盛的晚餐,穿上了他最喜歡的那條裙子。
我想最後再為我們的婚姻,努力一次。
我對他說:“劉嶼,我們生個孩子吧,我什麼都不要,隻要一個孩子。”
他沉默了。
久到桌上的蠟燭都快燃盡了。
他才開口。
“文婧,你別鬧了。”
“我現在不可能要孩子。”
“為了我的事業,也為了你。”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麵前哭得撕心裂肺。
我所有的委屈,不甘,和絕望,都在那一刻爆發。
我砸了桌上的飯菜,把他推了出去。
“你滾!你給我滾!”
他沒有哄我,隻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我以為,那已經是我們之間最糟糕的狀況了。
沒想到,更殘忍的還在後麵。
幾天後,我洗他換下來的衣服。
從他的衣服口袋裏,掉出來一張紙。
打開,是一張醫院的繳費單。
手術項目那欄,清清楚楚地寫著:
輸精管結紮術。
時間,就是我們大吵一架的第二天。
那一瞬間,我感覺天塌下來,也不過如此吧。
他為了他的事業,為了他的單身人設,為了不讓我這個麻煩有任何機綁住他。
親手絕了我們所有的可能。
他用最殘忍的方式,告訴我,在他的未來規劃裏,從來沒有我,也沒有我們的孩子。
枯坐到半夜,我給他打去了電話,還是想親口聽他說。
“喂,是…文婧啊。”接電話的是陳曼,語氣透露著慌亂。
“劉嶼他喝多了,今天資方組了局。”
“他人呢?方便讓他接電話嗎?”我咬牙壓抑著怒火。
“恐怕不方便,他睡的很沉......”電話那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我掐斷了電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怎麼抹也抹不幹淨。
終於懂了,我們已經徹底走散了。
第二天,我平靜地把那張單子,連同離婚協議書,一起放在了他麵前。
他看到那張單子時,臉色變了。
但依舊沒有半分歉意。
“文婧,你聽我解釋,我這也是為了......”
“不用解釋了,什麼都不必說了。”
我打斷他。
“劉嶼,我們離婚吧。”
“我成全你的夢想,你也放過我。”
他簽了字,很幹脆。
走出民政局的那天,天很藍。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沒有看我,而是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似乎在給誰發信息。
大概是陳曼吧。
告訴她,他自由了。
我轉身,再也沒有回頭。
回憶被孩子的一聲脆脆的呼喚中止: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