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了給小姑子騰婚房，婆婆劉翠芬逼我搬去陰暗的雜物間。

丈夫林建一如既往地勸我：“讓讓妹妹，忍忍就過去了。”

五年婚姻，我步步退讓，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欺淩。

當我拖著行李箱，像垃圾一樣被掃地出門時，卻接到了婆婆妹妹的告密電話。

“那房子，早就過戶給她親兒子林偉了！”

“你丈夫林建，根本不是她親生的，隻是她抱來養老的工具！”

驚天秘密被揭開，我站在烈日下，卻感到徹骨的寒冷。

原來我的隱忍和付出，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他們吸著我的血，去供養那個隱藏了三十年的“親生兒子”。

看著那扇冰冷的窗戶，我忽然笑出了聲。

既然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這場以欺騙開始的婚姻，是時候由我親手寫下結局了。

婆婆劉翠芬那張刻薄的臉，就橫在我麵前。

“蘇晴，曉雅是你親小姑子，她結婚是天大的事，你這個做嫂子的讓一讓怎麼了？”

她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用眼角瞥我，瓜子皮吐了一地。

我丈夫林建，就坐在她旁邊，局促地搓著手。

“媽說得對，晴晴，曉雅就這一個要求，咱們忍忍就過去了。”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等她結了婚，住得不習慣，興許就搬出去了。”

興許？

我看著林建那張寫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臉，心一寸寸地涼了下去。

這套兩居室，是我和林建的婚房。

結婚時，我爸媽心疼我，怕我受委屈，拿出了大半輩子的積蓄，付了六十萬的首付。

房貸，我們夫妻倆一起還。

可辦房產證的時候，婆婆非要哭死哭活，說沒她的名字鎮不住這個家，她在這個家就沒地位。

林建被她鬧得沒辦法，求我退讓。

我心一軟，就同意了。

現在，這倒成了她鳩占鵲巢、理直氣壯的底氣。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講道理。

“媽，那雜物間不到五平米，又小又潮，連個窗戶都沒有，黑漆漆的，怎麼住人？”

“怎麼不能住人了？”

婆婆眼皮一翻，嗓門立刻拔高了八度。

“我當年生林建的時候，住得比那還差！土坯房，四麵漏風！”

她把手裏的瓜子往桌上重重一拍。

“你要是不願意，就回你娘家住！別占著我兒子的房子！”

又是這句話。

結婚五年，每當我稍有不順從，她就拿這句話來堵我。

我渾身冰冷，把最後的希望投向林建，希望他能為我說一句話，哪怕隻是一句。

他卻始終躲避著我的眼神，含糊地嘟囔著：“晴晴，就當是為了我，先搬吧，啊？別跟媽吵了。”

為了他？

我為了他，在這五年裏忍了多少氣，受了多少委屈？

我為了他，放棄了晉升機會，在家操持家務，伺候他們母子。

可換來了什麼？

換來了在他心裏，我甚至不如一個陰暗潮濕的雜物間重要。

心底最後一點火苗，徹底熄滅了。

我沒再多說一個字。

言語在這一刻，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我默默地轉身，走進那間曾經充滿了我歡聲笑語的主臥室。

從床底，我拖出了那個陪我嫁過來的舊行李箱。

箱子不大，因為這五年裏，我幾乎沒為自己添置過什麼新東西。

我一件件地疊著自己的衣服，眼淚毫無征兆地往下掉。

這五年的婚姻生活像一場慢刀子割肉的酷刑。

我的隱忍和退讓，並沒有換來他們絲毫的尊重和心疼，隻換來了他們的得寸進尺和變本加厲。

夠了，真的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