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了給兒子上戶口，我回了趟鄉下，卻被村霸一家百般刁難。

他們扣著我的戶口本，逼我給他們十萬塊好處費，還當著全村人的麵罵我是個“城裏回來的野雞”。

我沒跟他們吵，默默掏出手機，打開了錄音和直播，然後撥通了電話：

“喂，我是您上周見的巡視組林組長，我現在在柳村，發現一個非常有意思的貪腐窩案。”

我叫林清。

回到闊別二十年的老家柳村，不是為了衣錦還鄉，而是為了給我兒子小傑辦戶口。

車子停在村口，看著眼前破敗的景象，我心裏五味雜陳。

記憶裏熱鬧的村莊，如今隻剩下蕭條和暮氣。

我拉著兒子小傑的手，深吸一口氣，走進了那棟全村最氣派的三層小樓——村委會，也是村支書李老財的家。

“辦戶口？”

李老財挺著啤酒肚，斜眼打量著我，眼神裏滿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他看我穿著樸素，以為我是個在外麵混不下去的回鄉人。

“林清啊，我記得你。”

“現在村裏的規矩跟以前不一樣了，辦什麼事都得講個‘章程’。”

他伸出兩根粗壯的手指，在桌上點了點。

“兩萬塊，算是給村裏的建設捐款，章我立馬給你蓋。”

兩萬？

我心頭火起。

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戶口遷移手續，在他嘴裏竟然成了明碼標價的買賣。

我強壓著怒氣，冷靜地說：“李書記，我是在走正規程序，這筆錢是什麼名目？有收據嗎？”

李老財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

“收據？”

“在柳村，我李老財說的話就是規矩！”

“你一個女人家懂什麼？”

“沒錢就別想辦事，你兒子也別想上學！”

他的話像一根刺，狠狠紮在我心上。

我盯著他油膩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這錢，我不會給。戶口，我今天也必須辦。”

我以為我的堅決能讓他有所收斂，但他隻是冷笑一聲，把我的戶口申請材料扔到一邊，滿不在乎地揮揮手。

“那就等著吧。”

“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來找我。”

走出他家大門，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我卻感到一陣冰冷的寒意。

我低頭看著兒子小傑清澈又帶著一絲不安的眼睛，心中暗暗發誓。

這個戶口，我一定要辦下來。

這個所謂的“規矩”，我也一定要弄明白，它到底是誰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