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站在臥室門口,手腳冰涼。
我最信任的兩個人,正衣衫不整地躺在我的婚床上。
閨蜜看見我,不慌不忙地起身。
真絲被單從她肩頭滑落,露出我上周剛買的蕾絲內衣。
“姐姐,”她甜甜地笑,“強哥說這床睡著特別舒服。”
丈夫隨聲附和:“確實比客房舒服多了。”
我死死攥著周年禮物,指甲陷進掌心。
三年前她身無分文時,是我給她住處、工作、全新的人生。
如今她卻理直氣壯地登堂入室,連掩飾都懶得。
我深吸一口氣,也笑了:“喜歡這床?送你們了。畢竟...”
我頓了頓,“也臟了。”
我站在臥室門口,手腳冰涼。
我掏心掏肺養了三年的閨蜜,穿著我上周剛買的香檳色真絲裙,躺在我丈夫懷裏。
她塗著我送她的口紅,笑得嫵媚:“姐姐,謝謝你替我照顧他這麼久。”
李強,我的丈夫,沒有推開她。
他的手甚至自然地搭在她腰間。
“小雅說得對,婉婉。”
他看向我,眼神平靜得可怕,“這五年,辛苦你了。”
我手中的周年紀念禮物“啪”地掉在地上。
那條我攢了三個月錢買的領帶,從禮盒中滑出,像條死蛇癱在地毯上。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五周年紀念日。
我特意提前下班,想給李強一個驚喜。
現在,驚喜是他們的。
絕望是我的。
“為什麼?”
我的聲音在抖。
小雅優雅地從床上起身,赤腳踩在地板上,走到我麵前。
她伸手想碰我的臉,我猛地後退。
“姐姐,感情這種事,沒有為什麼呀。”
她歪頭,笑得天真又殘忍,“就像三年前你收留無家可可歸的我,也沒有問為什麼,不是嗎?”
三年前,小雅被前男友騙光積蓄,流落街頭。
是我把她接回家,給她買衣服,陪她度過最難熬的日子。
我甚至動用了自己的嫁妝,幫她付了整形手術的費用,讓她重拾自信。
她說我是她生命中的光。
現在,這束光,被她親手掐滅了。
“李強,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我看向那個曾發誓愛我一生的男人。
他起身,慢條斯理地穿上襯衫。
“婉婉,我們離婚吧。”
他說,“房子和存款都是我的婚前財產,你帶不走。”
“看在這幾年的情分上,我會給你十萬塊補償。”
十萬塊。
我為了這個家省吃儉用,連護膚品都舍不得買貴的。
他卻要給我十萬塊,打發我走。
小雅依偎進他懷裏,衝我甜甜一笑:“姐姐,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強哥的。”
“畢竟,這三年,都是你在照顧我,現在該我回報你了。”
我死死攥緊拳頭,指甲陷進掌心。
疼痛讓我保持清醒。
“我不會離婚的。”
我一字一頓地說。
李強皺眉:“別鬧了,婉婉。這樣對我們都好。”
“對我們都好?”
我幾乎要笑出聲,“是對你們好吧?”
我看著眼前這對狗男女,心冷成冰。
三年前,小雅剛住進我家時,連內衣都要我買給她。
現在,她穿著我的裙子,睡我的丈夫,還要我感恩戴德地說“謝謝”。
多麼諷刺。
“我不會讓你們如願的。”
我彎腰,撿起地上的領帶,緊緊攥在手裏,“這房子,這家,都是我一點一點布置起來的。”
“想讓我拱手讓人?做夢。”
小雅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李強的臉色沉下來:“林婉,別給臉不要臉。”
“我給臉不要臉?”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李強,你忘了當初追我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嗎?”
“你說你會一輩子對我好,絕不負我。”
“人是會變的。”
他冷漠地說。
“是啊,人是會變的。”
我重複著這句話,心臟一陣抽痛。
我看著他們,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會離婚。”
“隻要我還是李強的合法妻子,你們就永遠名不正言不順。”
說完,我轉身離開。
關上門的那一刻,眼淚終於決堤。
但我用力擦幹。
不值得。
為這對狗男女流淚,不值得。
回到客房,我鎖上門,背靠著門板緩緩滑坐在地。
五年的婚姻,三年的友情,原來都是一場笑話。
我想起一個月前,小雅還挽著我的手,信誓旦旦地說:“姐姐,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當時我還感動地抱緊她,說我們是一輩子的姐妹。
現在想來,真是可笑至極。
我從地上爬起來,走到鏡子前。
鏡中的女人臉色蒼白,眼下有著淡淡的黑眼圈。
為了這個家,我付出了太多。
李強創業初期,我白天上班,晚上幫他處理文件到淩晨。
他生病,我徹夜不眠地照顧。
他壓力大,我想盡辦法開解。
甚至為了不影響他工作,我兩次流產都沒有告訴他實情。
而現在,他和小雅,這對我最信任的兩個人,聯手給了我致命一擊。
我打開水龍頭,用冷水衝洗臉頰。
抬起頭時,鏡中的女人眼神已經變了。
不再是傷心絕望,而是冰冷堅定。
李強,小雅。
你們以為我還是那個任人宰割的林婉嗎?
你們錯了。
從今天起,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