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睜眼是昂貴的水晶吊燈,床對麵是她三年前拿下國際金獎的畫作。這是她和溫晏山的婚房。
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似乎是在告訴她,這三年並不是一場夢。
她苦笑兩聲。
保姆端著藥敲門進來:“夫人,該喝藥了。”
薑時安的視線落在湯藥上,沒有說話。
“夫人,先生有一個重要會議,等到會議結束之後就會回來,”似乎是看出了薑時安的情緒,保姆替她打開電視:“您先喝藥,我現在去找家庭醫生。”
冬季的風裹挾著寒意吹進來,薑時安呆呆地看著電視裏正在播放的節目。
是劇組聚餐直播。
畫麵中,紀芷若笑的明媚燦爛:“謝謝大家觀看我們劇組的直播,這部片子是我耗時三年完成的,大家敬請期待!”
“是一個穿越女為保命淪落風塵的題材,是生存還是人性?”
緊接著掌聲響起,薑時安在角落看到溫晏山的身影。
這就是他說的重要會議。
薑時安嘲諷地笑了笑。
隨即,她拿起打火機,毫不猶豫地拋向身後,下樓,關門,一氣嗬成。
既然這一切都是假的,那就燒了好了。
火勢蔓延開來,別墅瞬間被火吞噬。
劫後餘生的管家給溫晏山打去電話:“溫總,夫人她...她把別墅燒了!還有您的豪車全都砸了,連紀小姐父母的遺物她都給燒了!”
電話對麵的人一愣,隨即說:“人呢?”
管家如實答道:“夫人放完火就不知所蹤了。”
三年,他以為薑時安的性子早就被磨平了,如今看來,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溫晏山知道,不治好她的任性,她會變本加厲的傷害紀芷若。
就像三年前,他隻是陪紀芷若吃了頓晚餐,第二日薑時安就任性的送紀芷若出了國,閉口不提紀芷若的下落。
她的任性,是把利劍,很危險。
......
薑時安在車庫隨便找了輛車,駛出別墅區。
半小時後,她到達父母家,發現沒人。
沒辦法,她又變了路線,順利到達閨蜜家。
她開車速度猛,到拐角處沒來得及踩刹車,和迎麵而來的跑車撞上。
對方先下車,走到薑時安車前,剛準備大幹一場時看到薑時安的臉。
“時安!你終於回來了!”
閨蜜鬆鬆隔著窗戶抱住她,急得都哭了:“這三年你去哪兒了?剛結婚就沒了影兒,溫晏山對外界宣稱你失蹤了,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找你......”
“你身上穿的這都是什麼?你之前從不會穿這些東西......還有你的頭發,你卷發最好看了,怎麼如今......時安,你身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啊。”
消失的這三年,溫晏山對外界宣稱薑時安失蹤。
任何人都得不到她的消息,也沒人再見過她。
可他們不知道,薑時安根本連京城的地界都沒踏出去過。
薑時安將這三年來發生的事都告訴了鬆鬆。
鬆鬆不敢相信。
“時安,溫晏山對你的愛圈子裏都是有目共睹的,他真的為了紀芷若,騙了你整整三年?”
薑時安現在才知道,溫晏山給予的那些愛都是假的。
她曾是圈子裏最任性的紅玫瑰,父母為她挑選的未婚夫,她都不喜歡。
有次薑父直接挑了百餘人來,薑時安卻一眼看上角落裏的溫晏山。
朋友們都勸她:“溫晏山啊,他不行的。滿腦子隻有工作,無趣死了,是塊木頭。”
薑時安挑眉:“木頭?長在木頭上的玫瑰,一定很別具一格吧。”
她花費半年的時間,順利把溫晏山追到手。
兩人結婚了。
那一年,薑時安3,溫晏山28.
薑時安搖搖頭,對鬆鬆說:“他不愛我。”
“我們之間,就是一場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