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宴會風波之後,林冰冰徹底成了京圈口耳相傳的“瘋子”和“惡毒女人”。
當然,也有少數人暗地裏佩服她的勇猛,覺得她撕破了那層虛偽的假麵。
但這些於林冰冰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
距離月圓之夜隻剩最後三天,她開始著手收拾她的家當。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主要是一些這些年她偷偷搜集的蘊含了些許靈氣的小玩意兒。比如一塊能自動發熱的暖玉,一盒香氛蠟燭,還有幾盆她用自身靈力滋養了三年的靈植花草。
這些她打算打包帶回青丘,畢竟在這凡間豪宅裏住了三年,總得帶點紀念品回去,證明她曾來此一遊。
這天下午,門鈴響了。
林冰冰以為是送快遞的,開門一看,居然是秦卿卿。
這次,秦卿卿沒跟著沈屹,是自己來的。
她穿著一身最新款的高定連衣裙,拎著限量版手袋,下巴微抬,眼神優越。
“冰冰妹妹,還在呢?”秦卿卿笑得溫婉依舊,但話裏的刺卻毫不掩飾。
“我過來看看,順便拿點東西。屹哥說,這間公寓以後就給我住了,他讓我看看有沒有什麼你不需要的......舊物,可以提前清理一下,免得占地方。”
林冰冰正把一株用白玉花盆養著的隱隱有靈光流轉的蘭草,小心翼翼地裝進特製的保鮮木盒裏,聞言,手上的動作都沒停一下。
“哦,隨便。”
林冰冰語氣淡漠,連眼皮都懶得抬。
“除了我房間裏的私人物品,其他的,你看不順眼的都可以扔。反正......”
她抬起頭,對秦卿卿露出一個帶著點憐憫的笑容,“我也用不上了。”
秦卿卿被林冰冰這態度和話語裏的潛台詞噎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林冰冰會如此平靜,甚至帶著一種解脫?
她目光掃過林冰冰正在打包的那盆靈氣逼人的蘭草,眼神貪婪。
這蘭草被她身上的俗氣一衝,靈光都似乎暗淡了些。
“這盆花倒是挺別致的,”秦卿卿說著,伸出手就想來碰觸,“屹哥一向喜歡素雅有格調的東西,這個就留下吧。”
林冰冰手腕輕輕一翻,木盒蓋子“啪”的一聲合上。
“不好意思,私人珍藏,非賣品,更不送人。”
林冰冰語氣冷了下來。
秦卿卿手僵在半空,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那副溫婉麵具快要維持不住:“林冰冰,你別不識抬舉!這公寓裏的一切,現在都是屹哥的!也就是我的!”
“是嗎?”林冰冰挑眉,眼神裏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這盆花,是我自己帶來的種子,用獨家秘方養的。怎麼,秦小姐現在連別人的隨身物品、私人珍藏都要硬搶?這習慣可不太好。”林冰冰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秦卿卿,又意有所指地環顧了一下這間別墅。
秦卿卿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氣急敗壞,聲音尖利起來:“你!你不過是個被玩膩了的替身!一個隨時可以被丟棄的玩意兒!”
“囂張什麼!屹哥他現在愛的是我!他親口說的!”
林冰冰懶得再看秦卿卿這副跳梁小醜般的表演,拿起裝好蘭草的盒子,轉身就往房間走,輕飄飄地丟下一句。
“那就恭喜你了,接手了我用過三年的男人,和......這間我住了三年的房子。祝你們......住得開心。”
“你!”秦卿卿在林冰冰身後氣得渾身發抖,估計肺都要氣炸了,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林冰冰關上房門。
林冰冰回到房間,心情毫無波瀾。
凡人的爭風吃醋,搶奪男人和房產,在她眼裏如同猴戲,無聊又可笑。
隻是,剛才收拾那盆蘭草時,林冰冰隱約感覺到一絲屬於沈屹的氣息。
是錯覺嗎?還是他偷偷動過這盆花?
不管了,還有最後三天。
三天後,一切就都徹底結束了。
這凡間的一切,都將與林冰冰再無瓜葛。
林冰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開始認真思考,回青丘後是先閉關睡他個一百年,好好補償這三年“演戲”消耗的心神,還是先去隔壁山頭找那隻老是跟她攀比毛色的死對頭孔雀精打一架,活動活動禁錮了三年的筋骨?
嗯,真是幸福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