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站在原地,隨著他的靠近,連呼吸都要僵住。
“腿傷到了吧?房間裏有醫藥箱,好好處理一下。”
他溫熱的氣息灑在耳畔。
我抬眼,撞進他帶著笑意的眸底。
還不等心中激蕩起什麼漣漪,就聽他緊接著殘忍地宣布:
“過了今晚,你明早就搬到客臥去吧,以後晶晶和我住在一起。”
“房間你隨便挑,想要什麼隻管跟管家說,不過分的都滿足你。明天帶你去購物,你隨便挑。”
“你一向知進退,別一時想不開,人財兩空。”
語氣極盡溫柔誘哄。
在田晶晶出現前的無數個夜晚,他用這樣的語氣哄我入眠。
沒想到再次聽到竟是在這樣的場合。
我鼻頭酸澀,緊咬著牙關,生怕泄露出一絲軟弱的哽咽,沉默地點頭、上樓。
晚上,我三年來第一次獨自在雙人床上過夜。
床邊是收拾好的行李。明日一早,就會隨我一起離開這個親手布置的小房間。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外界的光亮透進來。
男人的身影緩緩走到床邊。
他似乎剛洗完澡,發絲還帶著微微的水汽。
浴袍下是精壯挺拔的身體,寬肩窄腰,引人遐想。
“抱歉,今天是我衝動了。”他輕聲說,把什麼東西放在床頭櫃上。
“隻是晶晶膽子小,我免不了多嬌慣她。”
“她是大小姐,家道中落後難免有落差,怎麼作鬧都是應該的。”
“所以我就是靠男人飛上枝頭的野雞,就活該被欺負?”
我把頭埋在被子裏,悶悶地、不甘地反駁。
“話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念念。”他輕笑,話語卻冰冷。
“但你要知道,沒有晶晶,你連這房子的衛生間都住不起。”
“你該感謝她的心善,而不是與她爭風吃醋,毀掉自己的人生。”
說著,他俯下身,緩緩靠近,似乎要給我一個擁抱。
男人的氣息傾瀉而下,將我籠罩其中。
多年來養成的肌肉記憶,我下意識抓緊了被角等待。
可那氣息隻是淺淺拂過。
男人伸手,拿走了床頭的避孕套。
“晶晶用不慣客臥的牌子,讓我來取。”
“早點休息。”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什麼用不慣,分明是來宣誓主權。
我慢慢起身,床頭是一盒消炎藥。
死死攥著盒子,尖銳的棱角紮進掌心。
隔壁是男女沉重的喘息與曖昧的低語。
我在黑暗中靜坐許久,直到心中最後一絲僥幸與希望也灰飛煙滅。
手機叮咚一聲彈出消息,提醒我簽證的預約提前通過,是否確認明天去麵簽。
我深吸一口氣,點擊確認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