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百般逼婚,才求來與鐘池言訂婚的機會。
可上午他剛與我交換對戒,晚上就與女孩在家中翻雲覆雨。
女孩與我七分相似,我以為這又是他對我逼婚的懲罰。
直到聽到他與兄弟通話:
“晶晶願意回來了......蘇念?一個撈女,仗著臉享受了這麼久榮華,以後就伺候晶晶吧。”
我站在門外,無聲笑得眼眶發紅。
當晚,我遞交簽證辦理手續,一個月後回去繼承家業。
後來,男人紅著眼求我看看他。
我坐在競標會的主位,亮出戒指:
“抱歉,我已經結婚了。”
......
小姑娘可憐兮兮,眼淚要掉不掉。
男人披衣上樓,路過我時,溫柔地、甚至帶著縱容地挑眉,語氣無奈:
“你弄哭的,你負責給我哄好。”
低磁的嗓音仿若大提琴。
而我站在原地,如墜冰窟。
攥緊手指,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硌得發痛。
鐘池言親手將它戴上時的海誓山盟猶在耳邊。
這些日子以來我對田晶晶伏低做小,就是為了訂婚不再橫生枝節。
可即使有了名分,在他的心裏,我依舊隻配給田晶晶提鞋。
麵前女孩對我笑得甜蜜。我卻清晰地看見裏麵明晃晃的輕蔑。
“姐姐,這次也麻煩你了。”
我看著她的臉。
她眼下有一枚小小的淚痣。
我在同樣地方也有一枚。
曾經鐘池言最喜歡這裏。
情動時,他一遍遍地啄吻,稱讚它的美麗。
不久前我才終於明白,原來他透過我,一直懷念著別人。
簽證很快就會下來,這是最後一次。我麻木地想。
抽出一旁的紙巾,擦拭被水漬汙染的皮沙發。
女孩翹著二郎腿玩手機,忽然,不小心似的踢翻了水杯。
盛滿水的玻璃杯重重砸在我身上。
水潑灑而出,打濕了頭發,又順著衣領滴滴答答滑落。
杯子滾落,一瞬間碎片四濺。我的大腿上被劃出道道血口。
“對不起啊姐姐,我不小心的,勞煩你再把這裏收拾一下了。”
女孩笑得張揚。
我狼狽地跪坐在地上,憤怒到渾身顫抖,頭頂卻忽然傳來一身輕笑。
抬頭,鐘池言收拾好自己,正從台階上走下。
他五官生得極好,深刻但不淩厲,雖然穿著柔軟的家居服,卻仍然擋不住渾身上下的矜貴。
見我跌坐,他伸手來扶,溫聲責備:
“是不是傷到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熟悉的雪鬆香氣籠罩下來,清冷芬芳,立即驅散了我所有的負麵情緒。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像從前一樣在他懷中汲取溫暖。
“好痛......”就在這時,女孩輕輕抽了一口氣。
“晶晶,你沒事吧?傷到哪了?我給你上藥!”
鐘池言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立即起身,捧住女孩幾乎看不見傷口的手指,輕輕吹氣。
又翻出醫藥箱替她消毒。
眼裏的心疼與憐惜滿得幾乎溢出來。
我的手隻抓到了一片冰涼的空氣。
心臟被苦水泡得起皺。
默默地蜷起手指,我將已經揉皺的紙巾丟進垃圾桶。
卻意外看到一條寶石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