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們給了我三天時間養傷。

說是養傷，其實隻是不用再受刑。

胸口的烙傷潰爛流膿，每呼吸一次都撕心裂肺。

傅瑾言推門進來時，我正試圖更換浸透血汙的紗布。

“還能動嗎？”他站在三步外，仿佛靠近我都會染上汙穢。

我咬著牙坐直身體。

他丟來一套幹淨的粗布衣裳：“換上，有任務。”

布料摩擦著傷口，我疼得眼前發黑。

“去鐵路線，炸了它。”他遞來炸藥包。

“天亮前完成。”

蘇婉清端著燭台站在門外，柔聲說：“瑾言哥，讓我去吧？姐姐她…”

“她必須去。”傅瑾言打斷她，“這是命令。”

我接過沉甸甸的炸藥，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夜色濃重，我拖著傷腿在荒草中穿行。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鐵路線很遠，遠到我覺得自己會死在半路。

終於看到鐵軌的輪廓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安裝炸藥時，我的手指不停顫抖。試了三次才接好引線。

躲到土坡後按下引爆器，巨響震得耳膜生疼。

我點燃引線迅速撤離，爆炸聲震耳欲聾，鐵軌應聲而斷，斷口處閃著金屬光澤。

回到據點時，傅瑾言在院子裏等我。

“完成了？”

我點頭，累得說不出話。

他難得露出滿意的神色：“去休息吧。”

我跌跌撞撞回到房間，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鏡子。

我拿起鏡子，看見自己蒼白的臉。

鏡框上有個小紅點在一閃一閃，我下意識按了一下。

鏡麵突然變成屏幕，顯示著監控畫麵。

傅瑾言和蘇婉清在另一個房間。

他摟著她的腰，低聲說：“看她痛苦的樣子，真是最好的表演，一切都結束了。”

蘇婉清嬌笑：“評委們一定很喜歡。”

傅瑾言親了親她的額頭：“當然，這可是最真實的反應。”

我癱坐在地上，全身的血液都涼了。

所以那些酷刑，那些背叛，那些生離死別，都隻是戲？

窗外突然傳來喧鬧聲，我爬到窗邊，看見令我終生難忘的一幕：

周圍的一切在晨曦中緩緩倒下，露出的是川流不息的汽車和巨大的廣告牌。

【恭喜《暗戰》實景拍攝殺青！總投資人：傅瑾言，女主角：蘇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