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拖著斷腿爬回柴房,地上留下長長血痕。
蘇婉清端著藥碗站在門口。
“姐姐,瑾言哥讓我給你送藥。”
她遞過碗,指尖一鬆,藥碗摔碎在地。
褐色藥汁濺在我傷口上,疼得鑽心。
“哎呀,姐姐怎麼連藥都拿不穩。”她驚呼。
傅瑾言聞聲趕來。
“怎麼回事?”
蘇婉清立刻紅了眼眶:“我想給姐姐上藥,她好像…不太領情。”
他冷冷看我:“婉清一片好心,你別不識抬舉。”
我的心沉到穀底。
他摟著蘇婉清離開前,丟下一句:
“既然不想用藥,那就自己熬著。”
深夜,腿傷劇痛。
我爬向水缸想喝口水。
經過他們窗前,聽見蘇婉清柔柔的聲音:
“瑾言哥,晚音姐姐是不是恨我?”
傅瑾言輕笑:“她憑什麼恨你?你救過她那麼多次。”
“可她現在這樣,我看著難受…”
“別管她,一個連自保都做不到的人,不值得你費心。”
我死死咬住嘴唇,嘗到血腥味。
第二天,傅瑾言召集所有人。
他目光掃過我:“昨晚丟失一份絕密文件,誰做的,自己站出來。”
眾人沉默。
蘇婉清突然指著我:“姐姐,你昨晚是不是去過檔案室?”
我愣住:“我沒有!”
她怯生生看向傅瑾言:“我昨晚看見姐姐在檔案室附近…”
傅瑾言眼神驟冷:“搜身。”
兩個手下粗暴的按住我。
蘇婉清狀似無意碰倒我的藥箱,一卷微型膠卷滾落在地。
正是丟失的絕密文件!
“果然是你。”傅瑾言聲音冰冷。
我拚命搖頭:“不是我!是有人陷害!”
他一把掐住我下巴:“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
蘇婉清拉住他衣袖:
“瑾言哥,姐姐一定是一時糊塗…”
他冷笑:“糊塗?我看她是存心背叛。”
他鬆開我,毫不猶豫對手下下令:“用刑。”
我被拖進刑訊室,鞭子抽在舊傷上,血肉模糊。
“說,文件要傳給誰?”
我咬緊牙關:“我沒有…”
他拿起燒紅的烙鐵:“最後一次機會。”
我閉上眼,淚水滾落。
烙鐵貼上胸口的那一刻,我聽見自己淒厲的慘叫,焦糊味彌漫開來。
劇痛中,我聽見蘇婉清輕柔的聲音:“瑾言哥,別氣壞身子。”
他丟下烙鐵,語氣厭惡:“把她關進水牢,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她出來。”
我被扔進冰冷的水牢。
汙水淹沒傷口,刺痛難忍。
遠處傳來他們的說笑聲。
蘇婉清在問:“瑾言哥,我新學的曲子好聽嗎?”
他溫聲回應:“很好聽。”
我蜷縮在角落,感受著生命一點點流逝。
忽然,蘇婉清去而複返。
她蹲在水牢邊,輕聲說:
“姐姐,你知道嗎?”
“他從來就不信你。”
“從你第一次任務失敗起,他就覺得你是個累贅。”
她微微一笑:“你說,一個累贅,憑什麼占著他身邊的位置,跟他扮演夫妻?”
說完,她轉身離去。
我泡在汙水裏,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