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cuseme,ProfessorViktor.」

我的聲音不大，卻成功讓三個人同時安靜下來。

沈聿舟皺起眉，眼神裏帶著一絲不悅和責備。

「薑禾，我們正在談正事。」

林晚晚更是直接，伸手想攔我，語氣帶著居高臨下的輕蔑。

「嫂子，這裏是學術交流，您聽不懂的，別來打擾沈老師。」

我繞開她的手，目光落在維克多教授麵前的平板上。

那上麵是一組複雜的量子糾纏模型。

我笑了。

「我想，維克多教授的困惑，或許與『幽靈超距』在多維空間下的坍縮概率有關。」

我沒看沈聿舟和林晚晚瞬間僵硬的臉。

而是轉向維克多教授，用一口流利的德語，繼續說道：

「您的理論基於三維空間，但如果我們將一個觀測變量引入四維度的弦理論框架，這個悖論或許能得到一個更優雅的解釋。」

維克多教授的眼睛猛地亮了。

「Vierdimensional?Interessant!」（四維？有意思！）

他像是找到了知音，立刻用德語和我熱烈地討論起來。

沈聿舟和林晚晚被徹底晾在一邊。

他們引以為傲的專業英語，在我和維克多教授的德語交流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他們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錯愕，再到難以置信。

尤其是林晚晚，那張漂亮的臉蛋上，血色一點點褪去。

她引以為傲的專業壁壘，被我輕而易舉地擊碎了。

她看著我，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一場本該屬於她的高光時刻，轉瞬間，變成了我的個人秀。

周圍的議論聲，風向也徹底變了。

「天啊，沈教授的太太居然會說德語？」

「不止是會說吧，你聽她說的那些詞，全是專業術語，我一個都聽不懂！」

「她到底是什麼人啊？剛才李然還說人家是家庭主婦......」

討論持續了近半個小時。

最後，維克多教授激動地握住我的手。

「FrauJiang,IhreEinsichtensindunglaublich!SiesindeinGenie!」（薑女士，您的見解太驚人了！您是個天才！）

我謙虛地笑了笑：「您過獎了。」

然後，我才終於轉向臉色鐵青的沈聿舟。

我挽住他的胳膊，姿態親昵，仿佛我們才是那對神仙眷侶。

「老公，忘了跟你說。」

我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A大這個物理實驗室，是我爺爺捐的。」

「實驗室的名字，用的也是他的名字。」

「而我，在嫁給你之前，是德國馬普研究所最年輕的訪問學者。」

「哦，對了。」

我偏過頭，在他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輕聲說道：

「你那個『啟明星計劃』的初始算法模型，好像......用的是我本科時拿了金獎的畢業論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