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看著媽媽像護崽的母雞般擋在弟弟麵前，我的心像是被生生撕裂。

"媽？"我的聲音帶著不敢置信的顫抖。

李子坤躲在媽媽身後，得意地揚起下巴：

"姐，你看不清形勢嗎？這個家早就沒你的位置了，你才是那個多餘的。"

李達海使了個眼色，媽媽立刻換上柔和的語氣，上前想拉我的手：

"小餘，媽知道你是心疼我。但你爸這次真的改了，你看他還特意給我們帶了禮物......"

她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明顯是地攤貨的劣質首飾盒，塞到我手裏：

“你看，這是你爸特意給你買的禮物，他心裏是惦記著你的......”

她獻寶似的拿出一個粗糙的首飾盒，裏麵躺著條泛黑的銀鏈子。

這種地攤貨，不會超過五十塊。

看著媽媽眼角的皺紋和小心翼翼的神情，我的心軟了一瞬。

她這輩子太苦了，年輕時就跟了李達海，或許在她心裏，這個男人才是她真正的歸宿。

她沒體驗過愛，又怎麼會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幸福。

"媽，我理解你，但......"我話音未落，媽媽眼睛一亮，急忙又掏出張照片。

"這是你爸朋友的兒子，家裏開廠的！你要是嫁過去，咱們兩家就是親上加親！"

見我剛剛臉色稍緩，李達海以為我沒了脾氣，立刻順著杆子爬，擺出一副施恩的嘴臉：

“哼，別說老子不疼你。你媽總愁你嫁不出去，知道你年紀大了不好找對象，我這可是舍著老臉給你求來的姻緣。人家要不是看你模樣周正，能看上你？”

"姐，你該偷著樂了。"李子坤譏笑道。

"過去就當家，白撿個大兒子。人家家裏鈔票大把，夠你揮霍了。"

我渾身發冷，轉向媽媽："你......你真覺得這是好親事？"

媽媽被我問得一怔，隨即有些不滿：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女人總要嫁人的！你爸好不容易給你找到這麼好的歸宿，你怎麼不知道感恩？”

“對方家裏條件可好了，開廠的！就是......就是年紀稍微大點，前麵有個孩子。但沒關係，過去就能當家，多好的事兒啊！”

她甚至已經開始規劃：

“等你嫁過去，這房子空出來，正好給你弟結婚用。你明天就去把房本名字改成你弟的，咱們一家人......”

“夠了！”

我崩潰地大喊，抓起桌上的碗就朝那對父子砸去！“滾！你們給我滾出去！”

瓷碗碎裂在李達海腳邊，嚇得他往後一跳。

“媽！你醒醒好不好！”

我淚流滿麵地抓住她的肩膀：

“他們這是要把你女兒推進火坑啊！他們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連女兒都不要了？你忘了當初他怎麼把你賣了嗎！”

“啊！血！”李子坤突然指著自己的小腿叫起來。

其實隻是被碎片劃了道小口子，他卻嚎得像殺豬。

媽媽見狀，臉色驟變，想也沒想就抬手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啪！”

我捂著臉，徹底愣住了。

她像是護崽的母雞一樣張開手臂擋在李子坤麵前，對著我聲嘶力竭地哭罵：

“李餘！你非要鬧得家破人亡才甘心嗎？！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冷血的東西！”

“你就是見不得我好！你自己沒人要，就想拖著我一起下地獄是不是？！”

“我生了你就是來向我討債的！你爸他當初是年輕不懂事！他現在知道錯了，回來找我們了，為什麼你就不能原諒他？！”

“我們一家四口好好過日子不行嗎？你為什麼非要攪和！這個家沒有你才安寧！”